p; “阿娘,我不想在这里生活。”
“阿娘,我想哭。”
“阿娘,皇上今天夸我了。”
“阿娘,今日是我十三岁生辰。”
“阿娘,我听你的话,好好跟着皇上生活。”
从开始的忍耐、不习惯到最后的妥协,一定哭了很多次吧。
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宋以秋轻轻抚摸过他写的每一个字,手在不停的颤抖。
她知道,这是她男人受过的伤。
宋以秋快速抹掉眼泪,继续往上看,这是苍劲有力的字体,对比下面稚嫩的字迹,上面的字迹明显成熟了许多,应该是温景知后来写的字。
“梅花又开了。”
“生辰快乐。”
“等我回家。”
字字不提思念,却字字充满了思念。
字字不提所写之人是谁,可温景知心里却再清楚不过是为谁而写。
有些事,温景知是说不出来的,他将大树当成自己的倾听者,将自己的心事讲给大树听。
自己虽曾经不受宋父喜爱,但却有个哥哥陪伴着她。
而温景知,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他快乐的时光,母亲不会知道;他受伤的时候,母亲不会给予安慰;他成长的每个阶段,母亲都不在他身边。
她的睛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表情委屈哭泣的脸。
温景知,你为什么这么苦,却不告诉我。
她扶着大树,眼窝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
突然,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幸运的人,一生都被幼年所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幼年。
“温景知,我一定要弥补你,更会治愈。”她暗自下定决心。
宋以秋扶着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意间瞥到大树后面的几行字。
“阿娘,我有心爱的女子了,叫秋儿。”
“阿娘,我把秋儿带回去给你看看,好不好?”
“我会对宋以秋负责。”
“宋以秋,你快快好起来吧。”
“秋儿。”
一棵大树上,承载了对于温景知来说两个重要的人的故事。
一个温母。
一个宋以秋。
两个都是他最重要的女人。
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可是,她尝尝这甜甜的泪,笑了。
她自顾自地说:“温景知,我知道你的秘密了,跟我在一起吧,我们一起去找咱们的阿娘,好吗?”
她不是说你的阿娘,她是说咱们的……
她的每句话都像一记耳光,抽的他硬生生的疼,这样的疼让他忍不住落下泪珠。
他站在一旁,眼泪像断了线一般。
他低下了头,弯下了那本应该笔直挺立着的腰,抬手去擦掉她的眼泪。
他轻声颤抖着说:“我的秋儿,不哭。”
宋以秋抬手,紧紧抱着他,将自己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坚定有力地说:“温景知,我要嫁给你。”
第49章 一棵树,两个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