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解下箭筒朝江?扔去,随后立刻脱身朝乔肃廷冲去。
乔肃廷并没有坐以待毙,面色一凝,拔起架在一旁的佩剑,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太监们,冷声道:
“保护好太后。”
随后便提剑走出了玄尊殿。
江?接过箭筒,再次拉起了弓,看见乔肃廷提剑朝刺客走去时心里骂了他一句。
羽箭再次离弦,此次却没有射中任何一个刺客,只见此时乔肃廷也加入了战斗。
“娘的,太远了。”江?脱口而出一句脏话,随后皱着眉提起裙摆朝乔肃廷所在的方向跑去。
远处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江?知道,禁军来了。
到合适的距离时江?站定,再次拉起了弓。
乔肃廷动作很快,江?对准一个乔肃廷便杀一个。
乔肃廷身上的染上了血,犹如浴血的修罗,江?一下看呆了。
很快刺客就被斩杀殆尽。
一个早已倒地的刺客突然奋起。
乔肃廷立马察觉到了,刚转过身去,一只羽箭射穿了刺客的胸膛。
乔肃廷朝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江?刚放下弓。
江?看见乔肃廷朝她点了点头,而她歪头笑了笑。
随后乔肃廷突然变了脸色,大喊小心,朝她跑来。
江?立刻侧身,瞄准了来人的下三路狠狠的踢了下去。
她们安排的刺客有一个脱身了出来,朝着江?砍去,江?虽及时侧身躲开了肩膀仍旧被划了一刀。
江?捂着肩膀立刻跑开,那人疼痛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后立马追了上来,好在禁军及时赶到,救下了江?。
江?因为疼痛皱起了眉毛,左肩上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江?捂着伤口面色苍白,头脑发昏摇摇晃晃的便要倒下。
乔肃廷冲了上来,扶住了江?。
“传太医!传太医!快传太医!”乔肃廷发了疯一般的大喊。
“张浮芽,张浮芽!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江?靠在乔肃廷怀里,乔肃廷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的拍着江?的脸颊。
“我没死……别拍了……”江?眯着眼睛,小声的回道。
“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江?不认得这人是谁,猜了猜应该是禁军左右卫某个小将领。
乔肃廷没有理他,反而小心的扶着江?找了个就近的位子坐好,又招呼了两个宫人照看她。
安置好了江?,乔肃廷冷着脸朝那小将领走去。
帝皇停在了他的面前,他跪在地上只见帝皇那精致的靴面和华丽的衣摆上沾染上了血迹。
乔肃廷抬脚狠狠踹了小将领一脚,小将领疼得扭曲了面孔,可乔肃廷仍不消气,又踹了他好几脚,边踹边骂道:
“你干什么吃的!你干什么吃的!”
“陛下……”江?忍着疼痛,叫住了乔肃廷。
“消消气……”江?道。
乔肃廷回过头看了江?一眼,一见江?捂着伤口皱着眉的模样又是气得踢了小将领一脚。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和顺带着吴太医来了。
乔肃廷赶紧走到江?身边招呼太医。
“吴太医,快看看皇后。”
小将领早已从地上爬起来,退在一旁跪着。
吴太医赶紧替江?处理了伤口,此时赵醍处理好一切来到了乔肃廷面前。
乔肃廷抬眼看了赵醍一眼。
“有活口吗?”
“有。”
“很好,给我审,把妃嫔和太后送回去了吗。”
“已经安排人送回去了。”
“很好,把朝臣们给我叫回来。”
“是。”赵醍领命离去。
不一会,玄尊殿外跪满了大臣。
歌舞声早停了,大臣们跪在地上,四周躺着十多具尸体。
帝皇站在玄尊殿外,龙袍早已染上了血,先前大臣们四处逃窜,如今却被赵醍全数抓了回来。
听说皇后娘娘受伤了,如今被挪进玄尊殿内殿医治了。
帝皇沉默不语,殿外悬挂照明用的烛火灯笼几乎燃尽,而玄尊殿内灯火通明。
宫人们正重新点灯,帝皇就这么站着,站在黑暗中,背对着玄尊殿内的光亮,直至殿前所有的灯被点亮。
没有人敢抬头看此时帝皇的神情,但是所有人都能知道此时的帝皇正在暴怒的边缘。
“张砚鸣。”
帝皇终于开口了。
可大臣们还是希望帝皇别开口。
张砚鸣颤颤悠悠的走了出来重新跪下,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
“臣在。”
“你还真是夸不得啊……”乔肃廷冷笑着嘲讽道。
张砚鸣将头压得更低,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孤记得,今日是端立伯爵府协同礼部负责今日寿宴的护卫与人员检查吧。”
端立伯爵府也是同张家穿一条裤子的,今日端立伯爵夫人张丝翎还跟其他张家的夫人一起聊张浮芽小时候的样子呢。
端立伯爵倒比张砚鸣沉稳:
“回陛下的话,微臣是同礼部一同负责人员检查,不过张大人只叫微臣将人交给他,由礼部的人带队来负责检查。”
乔肃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你!”张砚鸣怒视端立伯爵。
“陛下!微臣只是叫礼部的人协助朱大人,并未朱大人将检查之事全权交给礼部啊!”张砚鸣朝乔肃廷重重的磕了个头。
朱伯爵也朝乔肃廷磕了个头分辩道:
“张大人你怎么能胡说呢?分明是你们礼部的人要了我的人,陛下明鉴啊!”
乔肃廷没有说话,他在等。
“陛下,依臣看,许是礼部里有人好大喜功,蒙蔽了朱大人和张尚书。”此时御史大夫开口了,御史大夫张砚回此人心思深沉,是张砚鸣的亲哥哥。
他们张家与端立伯爵府交好,武将不能参议政事,端立伯爵府有兵权却无话语权,他们张家在朝廷上有话语权却无兵权,所以张家需要倚仗伯爵府,而伯爵府也需要张家。
张砚鸣此人平平无奇,全靠张砚回的带携才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张砚回小聪明一堆大智慧却没有,如今若是同端立伯爵朱大人吵起来,那么不仅损了两家的感情,还有可能让端立伯爵丢了兵权。
乔肃廷皱起了眉头,老狐狸张砚回开口了,一开口他就知道,这是要找人背黑锅了。
“陛下,微臣不这么认为!”韦由寻开口了。
韦由寻,是乔肃廷安插在御史台的人,这次来“死谏”的其中一人。
“陛下,张尚书平日便收受贿赂,日日不务正业,常常玩忽职守!若有活计,能推给旁人便推给旁人,一旦出了事便找旁人顶罪,一旦……”
“你这是污蔑!”张砚回怒斥韦由寻。
“陛下,”张砚回朝乔肃廷重重磕了个头,“张尚书是臣的亲弟弟,是臣看着长大的,臣最是清楚他的性子,虽是软弱了一点,确是个老实胆小的,什么收受贿赂玩忽职守,全是污蔑啊!”
“陛下明鉴!请陛下彻查,陛下查了便知臣有没有诬陷张尚书了!”韦由寻道。
“陛下!微臣冤枉啊,”此时张砚鸣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哭诉道,“微臣无能,受手下人蒙蔽,酿成今日大祸,都是微臣的错,微臣认,可韦大人对微臣的指控纯属莫须有,微臣不认啊!”
“韦大人,我作为一个旁人,说句公道话,你既说张尚书收受贿赂玩忽职守,你可有什么证据?”此时朱伯爵也看清局势站在张家的那边了。
“我……我虽没有证据但别以为你们做得滴水不漏,只要陛下彻查就一定……”
“韦大人!你既没有证据便是污蔑张大人!陛下此人诬陷重臣,残害忠良其心可诛啊,请陛下一定要严惩呐!”朱大人磕头道。
“陛下微臣冤枉啊!”张砚鸣道。
“请陛下一定要严惩!”张砚回道。
“你……你们!”韦由寻气得说不出话。
“陛下。”此时另一个朝臣站出来了,也是乔肃廷安排的人。
“朱大人一向同张家交好,朱大人自然是要替张尚书说话的。”范环于说道。
“陛下,据微臣所知朱夫人乃张丞相的妹妹吧,据说朱大人常常设宴,请过许多张家的人,莫不是……暗自勾结?”最后一个人也出来说话了,是吏部的杜丕恕。
“杜大人,慎言。”张丞相开口了。
张丞相张舍项,中书令张舍端的嫡亲哥哥,也是张太后的哥哥,张家舍字辈是张太后的本家,而张砚回和张砚鸣是张太后的堂哥。
张家从前是皇商,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下等的,即便是皇商也一样,而张太后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只因前来商谈合作的官员匆匆瞥见了张太后一眼,便被其美貌虽惊艳,旋即便同张太后的父亲商量将女人送入宫。
而张家从此飞黄腾达。
借妹妹的光,张舍项张舍端提前入仕,再依靠本身的才能越做越高。
而如今,张舍项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乔肃廷眯了眯眼,他是有些忌惮这个人的。
“陛下何不彻查?”杜丕恕提议道。
“彻查?你是要陛下将一个伯爵,一个礼部尚书,一个御史大夫,一个中书令还有一个丞相,全关到牢里吗?”张丞相开口道。
张丞相语气中没有什么波澜,却莫名有种压迫感,杜丕恕虽然感受到了,却仍旧镇定的说:
“尚书既没有做过,陛下便是查了也无妨。”
“天真,”张丞相冷哼一声,“查了也无妨?你可知你这一查需要调用多少人,需要耗费多少银钱,何况韦大人如今是毫无证据的指控,若是查到最后发现张尚书是冤枉的,你韦大人又该如何负责,更何况……”
张丞相挺直了腰板拔高了声音道:
“如今各位的指控可是涉及多位朝廷重臣,调查事小,若是朝中无人可用,便事大了。”
乔肃廷听出了张丞相话中威胁的意味,如今张丞相也是同张砚鸣等人绑死了,大有要处置张砚鸣顺带连他也处置了的意味。
“张丞相的意思莫不是今日之事就此算了?”杜丕恕道。
“杜大人不必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张丞相道。
“陛下!今日之事乃是张尚书同端立伯爵府疏于职守才造成的!微臣所说之事句句属实,微臣愿以性命担保!请陛下下旨彻查!”韦由寻道。
“荒唐!陛下!今日之事乃臣与尚书被奸人蒙蔽!韦大人如此咄咄逼人,臣怀疑今日之事乃韦大人一手策划的!请陛下明鉴啊!”朱伯爵磕头道。
“是啊陛下!今日韦大人想方设法要置微臣于死地,今日之事必是他陷害于微臣!”张砚鸣道。
“微臣愿以性命担保微臣所说绝无半句虚言!”韦由寻道。
“微臣愿意以性命担保,韦大人所说之事属实。”范环于道。
“微臣也愿意替韦大人担保。”杜丕恕道。
“陛下你不能相信他们啊!他们是一伙的!”
下面的朝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乔肃廷见他们终于闹起来了,心中欣喜但又被吵得有些烦躁。
“够了!”
乔肃廷怒气冲冲,在场朝臣立马噤声。
“孤不管你们是被何人蒙蔽,也不管是何缘由,孤只知道,今日是孤的寿辰,孤和皇后,险些死在了孤的寿辰之日。”
乔肃廷踱步到张砚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张尚书,皇后乃是你的族亲,皇后大病初愈,如今遭此横祸,爱卿要不要去看看皇后肩上开了多大一个口子,张尚书,你如今还在此争辩是不是被小人蒙蔽?你心里不会感到一丝愧疚的吗?”
随后乔肃廷又走到朱大人面前:
“端立伯爵,先皇将右卫和右武卫交到你手里,应该不是要你交给旁人去用吧,今日那刺客的刀,是朝着皇后的脑袋砍过去的,但凡皇后躲慢一些,你是不是还要叫右卫协助礼部给皇后收尸呢?”
“陛下恕罪……”朱大人俯首帖耳,连呼吸都在颤抖。
“恕罪?”乔肃廷冷笑一声。
“朕凭什么饶恕你们!一个个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皇后才刚康复啊,她犯了什么错,凭什么再遭受这样的罪孽,来人!从即刻起,右卫右武卫交由赵醍接管,将张砚鸣和朱则禧革去职务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句:
“陛下朱大人世代簪缨,张大人踏实本分,万万杀不得啊!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众人跟着附和。
“你们是要造反吗?啊?是不是孤和皇后都死了,朱则禧和张砚鸣才杀得?啊?”乔肃廷怒道。
可殿前的臣子并不买账,依旧整齐划一的道:
“请陛下三思。”
“来人!拖下去!”乔肃廷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乔肃廷早就知道会有什么场面,只不过真看到这个局面还是会生气。
玄尊殿前跪满了朝臣,商量好了似的叫他三思,虽有少部分朝臣没有随大流,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陛下三思……”一道虚弱的女声在此时响起。
第10章 宫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