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太后悠悠点头，“这可不是天大的福气吗？安儿，还不快谢恩！”
郁安伏在地上，道：“郁安谢过太后，谢过皇上！”
“好！朕明日就让何德能来接安仙去东宫当差，等太子大婚之后，再把人给您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太后笑笑，端起茶呷了一口。
明宣帝会意，再次躬身，“儿臣不打扰母后歇息，先告退了。”说罢龙行虎步，昂首挺胸地向外走去。
经过匍匐在地的郁安身边时，他脚步微顿，垂眸瞧了她一眼，阴冷的目光让郁安似有所觉，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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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胡嬷嬷送皇帝出寿康宫，郁安扶着太后回了内室。
“太后再睡会儿吗？”
“睡！当然要睡！他有意来折腾，哀家就不顺他的心！哀家可得好好养着身子。”她一边宽衣一边念叨个不停，“真是造孽，夜里不安生，白日也不得安生，年轻时没享过什么福，到老了还要遭这样的罪，也不知道哀家上辈子是欠了他们萧家多少债？”
郁安抿嘴笑，“太后福泽深厚，只是能者多劳而智者多忧罢了。”
姜太后细细打量了她好半晌，问道：“安儿，你可怪我？”
郁安摇头，“什么呀，太后，没有的……”
“怪我该答应的不答应，不该答应的反倒答应了，让你难受了。”
“太后，安儿真的没有。”
“你是个心思清明的，知道让你去当太子妃反倒是害了你，你不会不理解我的苦心，是不是，安儿？”
郁安声音轻柔，“是的，太后。”
“好孩子！”姜太后拍拍郁安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听我的话，姓萧的配不上你。你又是个不争名不争利的，何苦为了一个‘情字去趟这浑水？要知道‘情是这世间顶顶虚无飘渺的东西，踏踏实实过好日子才是最要紧的！”
郁安点头，“是，太后，安儿谨记您的教诲。”
姜太后见她眉眼间并不见多少幽怨，嘴角也不含凄苦，倒是与平日里无异，不由感慨：“都说你长得与我年轻时是像极了的，可就凭你这沉静的性子，就已胜过我当初良多。”她频频点头，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赞赏，“好，好啊！”
郁安浅笑，“安儿怎敢与您相比，不过是老天垂怜，让安儿有幸得了您的指点，又沾了点您的福气，仅此而已。”
“你这丫头！也别妄自菲薄，皇帝说你资质出众是一点不假，你担得起！那太子妃不当也罢，你且看着，坐上那位子的女子能有如何好的下场。”
郁安先是被她话里透着的狠劲惊了惊，又疑惑于她句句咬定太子正妃之位，却全然不提妾室位份，莫非真觉得她资质出众到可以连太子妃也“不当也罢”，余的品级压根入不了眼？
可太子妃便是未来的皇后与太后了，再是高处不胜寒，也轮不到她去酸葡萄的。
这样想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笑着应和了两声，服侍太后又躺了下去。
等坐回榻上，捧起绣绷子，只觉得光线刺眼，腰肢不得力，胳膊泛酸，调整了几次坐姿都不舒服。
郁安与自己置气，想着若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倒不如去佛堂里跪着。
第3章 太后的成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