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上罪名啊。
只是这样一来,陷阱里就只剩下天也这一个诱饵,平白沾了一身血污,却是枉做小人,自取其辱,谁会同情他?
“太后,其实……”
“好了!”姜太后态度冷硬,以不容辩驳的语气命令道,“你先跟胡嬷嬷回寿康宫去。”
“太后……”
郁安细若蚊蚋的声音被低沉醇厚的男声盖住,“李公公,敢问父皇的马鞭到哪儿了?父皇一会儿还要上早朝,为我耽误了朝政要事可不好。”
几句话又把皇帝说得火了出来,他抬起脚狠狠蹬在萧天也胸口,“孽畜!既然你讨打,那朕就成全你!”随即转回头怒吼道:“李胜寅,你当的好差!朕的马鞭呢?!”
李总管唯唯诺诺,点头哈腰。
明宣帝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左右张望两眼,大步走去一旁捞起一根门闩,挥起来就打到萧天也的背上,直发出“砰砰”的闷响。
萧天也微微皱了皱眉,额角青筋凸起,牙关紧咬,又连着挨了两下,刹那间就有汗珠从鬓边簌簌地淌落。
“父皇,打我的背如何过瘾呢?照我的脸打啊!打残了才好,我就能因祸得福了!”
他发出畅快的笑声,可惜没一会儿就呛咳起来,咳得止都止不住。他用力摁着胸口,狼狈地佝偻起背脊,一双眼睛哀怨地盯着明宣帝,直叫他失掉理智。
“逆子!逆子!”
“呵,我是孽畜,谈何龙子?”
“你!”
一道黑风划过,只见门闩飞出去半截,而萧天也的额角瞬间一片血红,红色逐渐蔓延而下,将他的半张脸浸染其中。
视线模糊一片,再看不清那个身影,萧天也索性放空了眼神,笑道:“真是弄巧成拙,这下更像了吧?”
皇帝一松手,半截门闩落到地上,他瞪视着萧天也倒退一步,被李总管扶住。
而郁安仰起头,想让泪水流回干涸碎裂的心田里,却眼睁睁地看着太阳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直到占据了整个天空,把世间万物统统都染作鲜红,再也瞧不出差别。
她摇晃了几下,终还是倒在了萧天亦的怀里。
一时院中屏息的屏息,惊叫的惊叫,又乱成了一片。
※
郁安苏醒时已是在寿康宫,太医来诊过脉,只说她是太过操心劳累,要她好生休养几日,多吃多睡云云。
郁安苦笑,这一局,她倒也白得了些虚名,又如愿回到了寿康宫,可谓获益匪浅。
大梁国的这个储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行事当真是面面俱到,一举多得。
松叶其实也偷偷摸摸地昏迷过了,只是当时埋伏在叩头的众人之中,没被人发现罢了。
她昏迷的早,故而醒的也早些,沉默着替郁安擦汗,更衣,最后想从脖子上把钥匙取下交还给郁安,却被郁安拉过了手去。
“松叶,对不起……”
“县主说这话做什么?”松叶泪盈于睫,“县主不用顾念奴婢,县主顾着自己便好,只有县主好了奴婢才会好。”
郁安笑笑,可她何尝不是身不由己的?那人好了,她才会好。
第15章 唯一的输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