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拼命摇头,重又去跪到地上,“不可以!我不能这么自私,该是我承受的恶果,如何能转嫁于他人?这与杀人又有什么区别?太后,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安儿!”
“太后,若让我做我不愿意的事,真真是比钻心剜骨还要痛上千百倍,到时我与松叶都活不了!”
“安儿,你不知道,萧天亦有这样的决心,实在是出乎哀家的料想。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与哀家说了,他已打定主意,再不会改变。他说抛开这蛊毒不谈,即便是皇上已下旨将你封作公主,他也有办法叫你假死脱身,更名改姓的被他圈禁豢养!”
极残暴的话,被姜太后演绎出一种慷慨激昂的柔情蜜意,好像在历尽沧桑的人眼中,只有岩浆与鲜血书就的情话才会动人。
“安儿,他对你是势在必得,你的不情不愿在他看来真是算不得问题。”
郁安呆在当场,她想到萧天亦那让人失忆昏迷的秘术,以及使得颜柯若无其事改变口径的关窍,他果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以匪夷所思的玄幻法门,阴险狠辣的手段,设变化莫测之局,降服难以捉摸的人心。
郁安全身的气力仿佛瞬间抽离,她瘫坐在地,颓然荡下脑袋,呆呆瞧着青砖细腻而又混沌的纹理,像是看到她迷?鞯哪谛摹
忽而有泪滴落到砖面上,像一点墨渍,黑的发苦,浓的化不开。
“太后,我绝不愿行肮脏之事,但我认命,我愿听天由命。若是老天不放过我,叫我怎么都抗争不过,我也无计可施。只求您不要催我,也莫再劝我,就放开手随我去,好不好?”
这一松口便是妥协了,姜太后眸光一闪,含着轻笑道:“是了是了!身为女子本就是该顺应天命,任男人们群雄逐鹿,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拼得荣华富贵与你共享,你只管安心以待。安儿,你的命是好命,相信哀家,哀家不会骗你,也不会阻挠你做什么,哀家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郁安定定看着姜太后,她每次都能理解她的话,却又凌驾于她的意思之上。这是岁月的沉淀,历练的积攒,世故的蕴蓄,还有她站得高,本就能看得远,眼界开阔,自不必说。对了,她之所以能登上巅峰,是因为她原就是胸有沟壑之人,生来便非碌碌无为之辈吧……
郁安对自己平庸的资质非常失望,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将泪水挤尽,听到太后招唤胡嬷嬷和松叶进来。
松叶又哭哭啼啼个没完,郁安心里发痛,这向来一脸阳光灿烂的小丫头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可别也哭坏了眼睛才好……
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屋,一个泪尽一个心死,于一内一外两间房里倒头就睡,任由斗转星移,直睡得天昏地暗。
所幸都能安然醒来。
醒来便又是一条好汉,郁安振作精神,就着一盒八色的什锦小菜,喝下一大碗红枣粳米粥,洗漱一新之后,带着脸肿得像个胖头鱼的松叶去往正殿。
颜柯也在,他对郁安作揖后道:“县主,太子一早向我发出邀请,三日后的秋?我也会去。”
郁安没想到他一开口就带起这个话题,皱皱眉,不胜其烦地“哦”了一声。
姜太后看到颜柯吃瘪,幸灾乐祸地偷笑,道:“阿柯,安儿这一路就托你照顾了,你得好好保护她,不可让她伤了一根头发丝儿,知道了吗?”
郁安漫不经心地喝茶,听到颜柯郑重其事地应了一声“是”。
“安儿,你随阿柯去东宫吧,太子妃派人来请过,说出行前约了大家伙儿碰个面,聚在一起商量商量行程。”
郁安表现出老大的不情愿,无力地应了声“是”。
去东宫的路上颜柯对她提出抗议:“你这丫头,就会对我甩脸子,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看来还记得
第24章 兜底的哥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