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颜柯,而是胡青,他熟门熟路地把他们往这座深宅大院里带,像是少主人似的。
还有更离奇的,密室里正哭闹着的女子是郁安,而站在一旁拧着帕子默默垂泪的是古嘉悦。
真是活久了什么事都能见得到。
不过眼下这件事确实非比寻常,因为它不是单纯地解蛊,郁安被金针伤到了实质,若要复原,难如登天。
他把古嘉悦叫去一边问话,“阿岚说你让郁安只爱萧天亦,单凭这样一句不会让人性子转变这么大,你到底还干了什么?快说!”
古嘉悦期期艾艾道:“我……我还让她……心中只有萧天亦……”
胡白气得闭眼,“你呀!你这与杀人无异啊!这事还有谁知道?”
“我,我就传信告诉了天也哥哥……”
“他怎么说?”
“他说安仙忘了他可以,不该忘了别的人,让我陪在安仙身边好好地赎罪,替他照顾她,保护她,颜家这边他会为我求求情。”古嘉悦闪烁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胡白,“师父也帮徒儿求求情好么?”
胡白凶巴巴地“哼”了一声,看向颜仲阙与姜氏,他们正搀着手依偎在一起,与普通人家为孙女儿忧心的老夫妇无异。
胡白走去与他们互相行了礼,晓之以利弊:“不瞒二位,郁安这丫头的心思藏得深,我已听说,她并没有忘记萧天也。阿紫让她只爱萧天亦,她便用萧天亦的姓名,记住了萧天也的人。”
二人俱是一愣,面面相觑之后联系起之前种种怪异的现象,都明白了过来。颜仲阙问:“这是萧天也说的?”
胡白摇头:“不是,他没有发现。”
姜氏猜想定是古嘉悦瞧出了什么,倒是个聪慧的。
那边胡岚打了个喷嚏。
“此外她可能除了萧天也,将其他的人与事都已遗忘了。”胡白摸摸鼻子,一把年纪了还要替人圆谎,可真是不易。
颜仲阙闻言沉吟片刻,并未细究,只是问道:“真人,那现下要让她忘记唯一记着的人,又记起所有忘了的人,能否办得到?”
姜氏嗔怪道:“真人来便是帮我们办这件事的,你多什么嘴呀?”
胡白笑着摆手,“此事的确难办,所以我得把话与你们说个清楚才好。”
“真人请讲。”
“郁安心性坚定,爱恋深切,意念执着,让她忘记萧天也,她不一定肯。所以如果逼迫于她,她极有可能会把所有记忆全都抛却。”
姜氏急道:“什么?那不是比现在还不如吗?”
颜仲阙皱眉想了想,问:“那就是说,成功的话她能想起别的人,而忘了萧天也;失败的话,则忘记所有;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个样子……
姜氏朝孩童般哀哀痛哭的郁安看了一眼,脸色白了白,看来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统统忘记的好。
“或者,让她什么都想起来呢?行吗?”颜仲阙低头看姜氏,像是与她商量。
什么都想起来?想起什么来?是萧天亦的虚伪?萧天同的邪念?秋?时混乱的种种丑事?
姜氏一时也不知在郁安的心中,还有什么值得她想起的。
索性都忘了,随他们去南诏国,一切重新开始倒也干净。如此一想倒也释然了,她道:“那就试一试,若能成是最好,不成也就不成好了,有劳白狐真人了!”
胡白眯了眯眼,“好。”
第60章 互相的遗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