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我自讨苦吃。”
郁安拉他坐到床上，“天快亮了，过不多久就要早朝，你躺会儿吧。”
萧天也抱着沐儿没动，像个佝偻的小老头，“你睡吧，我不困。”
“陛下……”
“没事的，你睡吧。”说着还往边上挪了挪。
郁安气极，再不理他，索性坐到床上一件件衣服地脱。
萧天也一开始见她外衫落到地上还替她拾起，直到一件肚兜飞到他头上才醒觉。
可一下香云罩顶，让他顷刻间又头晕目眩起来。
“呃……安儿……”他咽了咽口水，不敢拿下肚兜，就这样蒙着脸说：“你别着凉了。”
郁安才不理他，裹着被子倒头就睡，萧天也低低地笑，无奈放不开手里的小宝贝，只好凑去大宝贝脸颊上亲了亲。
“睡吧，好梦。”
郁安醒时已是满室的金辉，算算时间他都快下朝了，可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再来。
秋?转眼间就到了，和去年一样，那几日天气极好，湿闷的暑热退去，端的是秋高气爽。
半路上萧天也钻进了郁安的马车，将松叶给赶了下去，他把郁安抱在身上坐着，没等郁安反抗，就又放下了她。
他看向窗外，萧天亦的记忆已恢复了十之八九，很多他与郁安的往事，难以承受的何止是郁安一人。
叫停队伍，他借口四处走走下了车，郁安却跟着一同下来，“马车坐得闷，我也想骑马。”
他笑笑，“好啊。”说着走去拍拍黑牛，揪揪它的耳朵，“好好表现，别给老子丢脸。”
“好好的马儿，是被你给欺负出倔脾气的。”
萧天也翻上马背，把她抱到身前横坐着，“我也欺负你来着，你可有倔脾气？”
“有啊。”
萧天也笑着一夹马腹，黑牛顿时撒蹄狂奔。
“那老子就灭灭你的威风！”
“呀——”郁安吓得惊叫，一把抱住他，“讨厌！”
夜里萧天也和颜柯、纪霖、胡青几个喝酒，隔着帘子，郁安与古嘉悦、福佑、狄秋她们在吃肉。
松珊和香珊在一旁跟着大嚼，每个人都满脸满手的油。
福佑：“古小姐可真是女中豪杰，有着身子还骑马，明日怕是更威风，我皇帝哥哥的金弓逃不掉要被你家侯爷给赢了去。”
古嘉悦一抹嘴，“那可不，他这段日子没日没夜地练着手劲儿呢。”
颜柯喷酒，“没有没有。”见大家都一脸正经，并未想歪，更是脸涨得通红，低头不再言语。
纪霖：“白日里皇上一马当先，不知带着皇后娘娘去了哪里逍遥快活？消失了老久，可把咱们给急死了。”
萧天也喝下半碗酒，笑道：“没有没有。”
郁安啃着骨头，耳朵里听到胡青的声音：“一个练速度，一个练劲儿，还有咱们什么事？只有旁观的份儿了。”
纪霖差点呛到，“你旁观就好，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郁安瞥一眼狄秋，抿嘴笑，“你们俩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呀？”
狄秋不知为何她就提到了这茬，笑道：“他可不急，大概想等速度和劲儿都练到家了再说吧！”
萧天也再听不下去，对胡青骂道：“干什么吃的你！丢不丢人，等着，明儿老子带你去弄些好东西补补。”
胡青还很高兴，“好啊，是什么？”
纪霖点菜：“松茸炖鹿茸，虎鞭泡酒。”
还真是山珍野味……
“皇帝哥哥！不好再触犯金虎天神啦！”
萧天也：“……”
纪霖挤眉弄眼：“真是报应啊！”
※
夜里萧天也将熟睡中的郁安偷走，抱着她在林海里穿梭跳跃。
地势越来越高，郁安从他肩上探出眼睛，在阵阵起伏中俯瞰着群山。
依旧是那个山洞，小小烛光照着火一般赤红的被褥，一切的布置都与去年一模一样，郁安怔怔看了好一会儿，扑进他怀里问他：“你想起来了？”
他笑，“看来你也想起来了。”
“阿野……”
“安儿，我还能叫你安心吗？”
郁安看着他的眼睛，捧住他的脸，“天也。”
萧天也低头吻她，把她抱起，半轻不重地抛到床上，半轻不重地压上她。
宽厚温暖的手掌抚过她的身体，一样能带起一片无名的野火，将她整个点燃。
缓和的动作，绵密地推行，逐渐柔中带刚，对她恣肆地冲撞，让她哀哀地低泣。
“天也……啊！天也……”
混乱的视线中萧天也在想，回程不妨就在马车里做一次，不管重叠上了谁的记忆，只要对方是她，又有什么关系。
一些他不记得的事，能有人替他记着，是不幸中的万幸。
郁安的眼泪颤抖着落下脸颊，她也在想，他若是变，变得不爱她才是坏事，若是爱她日盛，即是爱她的灵魂，又有哪里不好的。
她难道不爱他的灵魂吗？
管他变成什么样呢……
皓月当空，万里鹏程，江水金银辉耀，山峦黑白渲染。
一切如有定数，却无尽头。
第101章 一切的尽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