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遗琅凝眉看向眼前的朱如意，“你好好说话，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无关！”
她紧锁住朱如意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见他铁青着脸，应当真是个巧合罢了，沈遗琅刚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结果朱如意来了句：
“是我做的又能如何？她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冒犯了皇子，几条命够她活得？！”
“……”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沈遗琅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真是你做的？你就这么草菅人命？！我和你说过她有可能并不记得那日的事，就算记得，她也不会敢说出去，她也并没有对你……”沈遗琅摇摇头，把未出口的话咽下去，继续说：“你是皇子，你有权利，她做错了事，你有无数办法可以整治她，甚至可以把她关进牢里，但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朱如意紧抿嘴角，“你是不信我了？你今天来这里，就是打定了主意人是我杀的，人是不是我杀的重要吗？你从来不信我。”不等沈遗琅说什么，他又诡辩道：“而且袁纨冒犯我，我也不能杀她是吗？我有什么错？！错的是她！死了活该！你就知道质问我，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人是不是他杀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死不承认，依他对沈遗琅的了解，如果知道他杀了人，怕是和他再无可能。只是他忍不了自己在沈遗琅心里没一点被偏爱的特殊。
沈遗琅看着如意这副模样，心底凉了个七八分，他是个一点就炸的性子，如果事情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会说这么多。应该是说完无关后，就气愤的让她滚。
她不愿相信，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多想。
“你好自为之。”她闭了闭眼，蠕动了下嘴唇，最终只能无力地抛下这句话。她还能做什么？难道去替袁纨伸张王法吗？说到底其实如意也没承认是不是，呵呵，她在心里冷笑自己的试图掩盖的行为。
朱如意气的想拉住她，却被避开，气得大喊：“沈遗琅！你走一步试试！你回来！”
沈遗琅脚步不停，这一刻她不知是认清了自己还是认清了这个儿时伙伴。
是的，袁纨的确死不足惜，若那日她没去救朱如意，会发生什么不敢想。或者那日被欺负的不是皇子，而是一个弱势无依的侍人，也许袁纨根本得不到任何惩罚。但是让她心惊害怕的不是如意会耍手段报复，而是他竟随意杀人。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如意，此刻的她就像个迂腐书生一样，也许是在这里生活的十几年里太过安逸，又或许是现代的法律意识，让她忘记了这里是一个权力至上的世界。
其实她自己又是什么圣人呢？明明猜到了还试图粉饰太平。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朱宣执着棋子问她。
“没事。”沈遗琅落下一子，这件事她不想和任何人提起，提起无用，改变不了什么，若真闹大了，袁家那头只会让朱宣难做。
某种意义上，她也是帮凶，好在袁纨不是什么好人，她在心里这样安慰到。
“很少看你有心事啊，你要是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了，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你看我现在这个处境，每天也是该吃吃该喝喝。”朱宣安慰道，复又想起了什么，“马上你及冠了，若是母皇还在就好了，我也能去凑凑热闹，现在不能了，唉，不提了。”
说到这里，还不等她回个什么，朱宣秀眉一挑，
第16章 嫌隙生（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