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不下。”
李素兰突然笑了：“你吃不下，你有什么资格吃不下，你有什么脸吃不下。”
说着说着又哽咽了。
“要不是你带着你弟弟出门喝酒，你弟弟能出事吗？你爸那辆破桑塔纳都多少年了！你还敢让你弟弟开，你这不是诚心让他去死吗！”
李素兰越说越激烈，声音中也带着些嘶哑。
苏婷玉听的愧疚，低着头看着李素兰，张了半天嘴，也没为自己辩解出什么。
李素兰看着苏婷玉沉默的样子，怒气终于上了头，有了地方宣泄，李素兰握着拳头，猛地捶打着苏婷玉的肩头，一下一下的推搡着。
“我到底是怎么亏欠你了，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了，你恨我，你要我死！你要我怎么活！我恨不得！我恨不得躺在太平间的人是我！你为啥不带走我！”
苏婷玉受着李素兰的敲打谩骂，终于在这一下下中崩溃了：“我是讨厌他！我讨厌他从生下来就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讨厌他明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被你们捧着护着，我讨厌他在我面前虚伪的样子，我看着就恶心！我就是见不得这个家被他拖累着，见不得你们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只砸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我更没办法忍受我拿着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养他这个废物！”
李素兰怔怔地看着苏婷玉，颤抖着用手指着苏婷玉，眼泪鼻涕流在了一起。
苏婷玉此刻站的笔直，像是把多年压在身上的担子突然扔了，看着李素兰的样子，苏婷玉也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做了多少你有看到过吗？我爸躺在病床上，你以为医药费是你那点破存折里能拿出来的吗！是我！是我贷了luo贷借出来的！你那个宝贝儿子他拿的出一分钱吗！”
“从小到大你满嘴大宝大宝，识几个破字就被夸上天，你炫耀出去的只有大宝！你说我恨你，你不恨我吗，这么多年你冷落我，不就是恨当年大宝发烧在床的时候我没有理会吗，可是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你出去打麻将了不回家，才耽误大宝的！”
苏婷玉一字一句，此刻都化作了利剑戳进李素兰心里，李素兰再也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我知道你恨我，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母女没有隔夜仇，只是大宝的事情严重，我一直侥幸地觉得，等大宝好了我们就会缓和的，我侥幸的安慰了自己好多年，你也愿意理我了。”
“可是根本没有，你还是恨我，因为我比他好，你觉得如果大宝没有出事，他会比我好。”
苏婷玉说到这，眼泪终于像开了闸一样，再也忍不住了：“可是他是我弟弟啊，他是我弟弟！”
李素兰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意外，只是不愿意接受。
不愿意接受这些天灾人祸像陨石一样一股脑的砸向自己，砸的破碎稀烂。
她报复性的，把这一切都推卸到自己没那么疼爱的女儿身上，企图逃避现实，给自己一个宣泄的出口。警察是在三天后来到医院向苏婷玉做笔录的。
那天在医院的走廊，苏婷玉和李素兰吵过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见过，李素兰也没有来过医院，只有在听说警察来调查做笔录时才出现。
苏婷玉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李素兰，将视线放回到病房内坐着的警察身上。
第32章 不结婚很难收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