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才下眉头,便上心头。”
“才下心头,便上眉头?”
黄六郎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日,那秀才家的女儿何萍果然带着钱来了鱼贩摊。只是将钱多带了些,又买了条鲫鱼。见何萍要走,白二郎支支吾吾的拦下了她。
“那个,那个,何姑娘。我见你真是才上眉头,便下心头。”
?
何萍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即捂着小嘴偷笑。嗔怒道:
“你呀,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就别学那些文人舞弄风骚的。”
白二郎闻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着阳光下,男人白皙帅气的脸颊涨红了的样子,何萍又红着脸说了一句:
“本本分分的你就挺好的。”
…………
就这样,一来二去之间,两人也是熟络起来。各自的心意也了然于胸,可谓是郎有情,妾有意。
可是命运偏偏就是爱捉弄人。
一日,隔壁县的贾家两公子乘船来太平县游玩。闲逛集市时瞅见了买鱼的何萍。
“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是秀气,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娶来做我的二房也是极好的。”
贾仁当下就起了心思,经过多方打听,才知这小美人是平安县何老秀才家的闺女。也不多做打算,直接就带着弟弟贾意买了些高档纺布和贵重酒品上门提亲。
要说这何秀才,也是个明事理的主。早就听闻女儿和那卖鱼郎好上了。看着一桌子的贵重物品和登门拜访的贾家公子,只是摇了摇头。
“公子还是请回吧,我家萍儿早就心有所属了。”
“老爷子,你可知道我们平安县贾家?你家女儿能入门当一房小妾已是无上荣光。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贾意一脸凶恶之相,贾仁却是轻声出言。
“老爷子,你好好想想,做了我们贾家的亲家,从此便可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兄弟俩软硬兼施,可是这何老秀才硬是不肯松口。两兄弟只好提着东西,气急败坏的走出了何秀才的家门。
“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别人已经有了归宿,咱们强扭的瓜也不甜啊。”
贾仁想起之前在市坊碰到的何萍,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牙关紧咬,愤声道:
“不行,这漂亮的小妮子给了别人我不甘心。我必须要了她。你懂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
贾意闻言,思索一阵。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大哥,也不是不行。既然那妮子喜欢那个什么鱼贩子。咱们找人把他做了,一了百了。没了男人,这小妮子还不是你的掌中之物吗?”
贾仁闻言眼前一亮。
“好,这事你去帮我安排,事成之后,老爷子的作坊我让给你盘点。”
“你就放心吧。”
…………
又是一个阴霾的天气。白二郎很讨厌这种天气,喝了两口葫芦里的酒水,就撑着小船出了码头。
今日,黄六郎说他的道行够了,或许可以一图“河神”的身位,去远方领命去了,一时三刻还回不来。可是白二郎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倒是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他照常在河面撒下渔网,坐在船上喝起了小酒。船后的水面上似乎突兀的起了一层涟漪,他惊疑的打量着河面。
“许是最近喝酒太多,出了幻觉吧。今日便早些收网吧。”
可正当他回头的一瞬,从河中跳出一个人影,溅起一层的水花。
这人打扮黑衣黑裤黑鞋子,头上也围着一圈黑纱布,居然是个杀手。
“兄台,你是谁啊?”
白二郎拖着身子往船边靠了靠。
“要你命的人。”
黑衣人也不废话,直接从腰后抽出一柄短剑,就是朝着白二郎的面门砍来。
白二郎直接一个纵身跳入河里,在这运河,论水上功夫,他白二郎有自信甩任何人一程。跳进水里就是如鱼得水,几个功夫之间就游出十几米。可那身后的黑衣人,水性也是不差,两人一时之间竟是难分伯仲。
在河面上追逐良久,眼看着要到岸了。白二郎的浑身突然颤抖起来,他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急忙伸手往怀间的葫芦拿去,谁知后面的黑衣人一个快斩,短剑居然不偏不倚的砍在了葫芦上。葫芦直接被劈出一个口子,酒水哗啦啦的朝着水面流淌。
白二郎忍着寒意继续往前游去,可是动作却慢了下来。黑衣人见状,猛的几个扑腾就追上了白二郎。不待他挥出短剑,白二郎就不停的抽搐。
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白二郎,就见白二郎浑身不停的颤抖。由于身体失去控制,整个人也随着水面一起一浮。
“求求你,救救我。”
白二郎哆嗦着嘴唇,伸出颤抖的手臂搭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把手甩开了白二郎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反手就将白二郎的头往水面下压去。
水面上浮起了一团团气泡。
见此情景,黑衣人“桀桀”的笑出了声。
“狗贼,你敢。”
一声暴喝声如雷震,黑衣人惊慌的看向四周。就见一个白面书生正踏水而来。
“你,是人是鬼?”
黑衣人惊疑不定,书生却是一挥手臂,河面上就起了无风大浪,朝着黑衣人盖了过来。黑衣人慌乱的想要游向岸边,书生又是一声暴喝:“鱼来。”
就见河底瞬间卷起黑流,密密麻麻的黑鱼朝着黑衣人撕咬过去。
黄六郎快速接近了白二郎,一把将白二郎从水中捞出,用手探去鼻息,已是失去了生机。
“你,该死!”
黄六郎一声暴喝,原本还在鱼群中挣扎的黑衣人顷刻之间就被鱼群拖下河底,吞噬殆尽,连一点渣子也不剩。
黄六郎看着面色惨白的白二郎,深知已求生无门,回天乏术,便擅自取了他的魂魄寄予一条红鲤鱼之上,以续情缘。
故事讲到这里,黄六郎看向了何萍。
何萍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啜泣的不能自已。
黄六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桌上的鱼缸递给了何萍。
“拿去吧,即便成了鱼,比起我,二郎还是更想待在你的身边。”
何萍有些颤抖的接过鱼缸,看着里面扑腾跳跃的红鲤鱼,怔怔的出神。
良久,她才出言:
“我何萍愿为二郎此生不嫁,他的家人我也会代为照顾。这鱼儿,我会用一辈子去善待它,直到永远。”
“最好如此,要是让我发现你敢违约半句,贾仁贾意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何萍抱着鱼缸,郑重的朝着黄六郎鞠了一躬,方才缓缓从屋中离去。
黄六郎又是一声长叹。
“屋外的人,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故事也听完了,你该出来了。”
屋外,一个白衣少年慢步朝着屋内走来。
“当真是兄弟情深,晚辈佩服。只是为了他杀了两人,伤残了一人。你这河神之位,恐怕是不保了吧?”
傅?D直言不讳。
黄六郎冷哼一声。
“笑话,这河神之位,能抵得过我兄弟的命贵?若是能保二郎无恙,这河神之位,不要也罢。”
“前辈高风亮节,是晚辈孟浪了。”
傅?D微微躬身,双手抱拳。
“小子,没你什么事了。你也快些离去吧。让书生我一个人静静吧。”
黄六郎有些疲惫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若是晚辈能保住前辈神位又当如何?”
傅?D此言一出,黄六郎眼中光芒一闪而过。缓缓开口:
“小子,此言当真?”
第14章 河神难抵挚友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