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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淫wa!只知道自己快活,却不管自己儿子的教育。可怜的王小雨!
      我快速跑到院子里,咚咚敲门:“旺叔!旺叔!”
      门开了,旺叔光着上身、披着黑色的单衣从门后闪出半边来,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是?”
      “我是咱们村小学新来的张老师。”
      “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为王小雨的事情来的。”
      “哦,”他脸色立时变得和悦起来,门洞大开道:“张老师请进!”进门后,见我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问:“张老师,你在找什么?”
      “小雨他娘不在你这里吗?”
      “小雨他娘?……怎么会在我这里!”他断然道:“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们孤男寡女的,她还是个寡妇,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留她到晚上的!给人知道了,不好听!我们山里人,要的只是个脸面!”
      “可是……”我想说我刚才明明见你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可是又一想,就算他俩做了什么事,也不该由我来管。我只是个小学老师,还是支教来的,管不了那许多的。“听说小雨他娘跟你一起白天上山采药来的?”
      “是的。不过,采药回来,她就回家去了。”
      “不是这个,旺叔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想了解一下小雨他娘的收入情况。你也知道王小雨,七八岁了,还没上学。这已经违反《义务教育法》了!我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上不了学。”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旺叔的眼睛,我相信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种说法。我发现旺叔的表情非常的怪异,我话音刚落地,他就抢过话头说:“可是,张老师,王小雨已经死了。”
      “啊?!”我吓得几乎从地上跳起来,因为我傍晚刚和王小雨道别,他怎么就死了?“他什么时候死的?”
      “已经死了快一年了。”
      “可是,我刚下午还见到他呢!不,就在刚才,两个小时以前!”我指着旺叔家大门:“就在那里,我们在那里道别。你怎么能说他已经死了?!”
      “他确实已经死了。如果你不信,明天我可以带你去看他的坟!”
      他的坟?坟都有了,那看来王小雨是真的已经死了。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两天来看到的王小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鬼吗?我可不信鬼,我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学了这么多年的“物质决定意识”,怎么可能会有鬼?可,如果那不是鬼,那又是什么?我的脑子一时间乱糟糟的。
      “那就不必了。”我说。我抬眼看了看旺叔,我已经不能确定他是人是鬼。如果他是鬼,王小雨就还活着;如果他是人,那王小雨就已经死了。我无法做出非此即彼的选择,无论哪个选择我都无法接受。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我还是愿意接受旺叔是人,否则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度过一个晚上了。
      当晚,我在旺叔家借住了一宿。
      第二天清早,我特地去王小雨家看了看,但我没敢进那个门。因为,假如王小雨又活蹦乱跳地跑出来,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无论是人是鬼,我都无法面对。我的手几次放在他们家柴门上,几次又缩了回来。
      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上课,发现教室门口站着两个人:我父亲和村长有德大叔。看父亲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是来者不善啊。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向台下的同学们致歉,安排他们上自习课,温习一下刚才讲的内容。
      来到我的宿舍。
      父亲劈头就是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你说,你一声不响跑这山窝里,害得一家人提心吊胆!你说,你是不是该打!”
      有德大叔赶紧劝他:“别打了。这还不是为了我们这里的孩子嘛!有话慢慢说。”
      “你不知道,村长,我这孩子精神有点不正常。”父亲对村长说,“我得把他带走,在这儿再把孩子们也教坏了。”
      “不正常?”村长笑了,“那可不!正常的孩子是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到咱这穷山沟里来吃苦的。不过,他们都是好孩子!”
      虽然我有一千个不情愿,被父亲找到我的根据地,我还是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因为如果我不走,他一定会待在这里,让我无法正常给孩子们上课,直到我肯走为止。我了解他,所以我决定跟他一起离开这里。
      赵晓庆的接班人半途而废,他不得不继续待下去。
      孩子们刚和我认识,还没熟悉起来,我就离开了,对此我深感歉意。我向他们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和父亲一起上了阿财的拖拉机。这里到距离最近的汽车站还有三十多里,阿财的拖拉机是村里唯一的机动车。路上,我和阿财谈起旺叔和王小雨家的事,因为我对于王小雨的事始终放心不下。
      我说:“阿财大哥,你了解王小雨的事吗?”
      “你说的是阿珍家的小雨吗?”阿珍是王小雨的娘。
      “是啊!”
      “那孩子可怜!他娘生下他那年,他爹就出去打工了,说要赚钱,好好供孩子读书呢。可是不知怎么的,常年不回家,留下他和他娘两个人,孤儿寡母的;后来,干脆就不回来了。有说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有说是死在外面了。究竟是怎么了,没有人知道。山外面那么大,上哪儿找去呢?他娘慢慢的,就精神失常了。”
      “那小雨呢?”我其实是想求证他是死是活,但我不好那么问。“小雨他还好吗?”
      “没了爹,娘又傻了……小雨就成了野孩子。这山大呀,富是富不起来,不过饿是也饿不死哟!树上有野果子,地上有野兽,枝头上有野鸡。饿不死。话说回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听说,他已经死了。”我提醒他。
      “死了吗?我不知道,可能吧。我们这里有个风俗,孩子未成年就死了,是不出殡的,家里人就当他还活着。只把尸骨衣冠埋在后山。”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也是个解脱。那么小的孩子,还拖着个傻娘。他娘,疯疯癫癫的,听说是跟后村的旺叔闹不清楚。……这话你就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扔,当我没讲过。咱们山里人过生活,名声很重要。因为你是外面来的人,我才跟你讲……这样下去,你叫他以后还怎么活?”
      回到南京,我有很长时间都无法走出王小雨的影子。也许是出于对他生死的疑问,也许是对于那里孩子们咯咯笑着叫我“张老师”的留恋。我有好几次拿起电话,想要再次拨通赵晓庆的电话,问问他王小雨的事情,我想他一定是知道的,但我没有。我没有勇气面对他,我怕他对我失望。我想,他一定正在找新的接班人,或许已经找到了并离开了那里。我的父亲打算让我在家静养一段时间,他说我精神不正常,这样出去工作只会给人家添乱。这样我才有时间理一理这件事。但我发现我还是理不清楚。也许,我是真的不正常吧。上天保佑,阿弥陀佛!今天是上元节

第84章 惊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