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个小丫头!简直趁火打劫!”阿仁瞪大眼睛怒骂。
少女撇撇嘴,作势欲走:“不用算了,我走了!”
大摇大摆地走了两步,身后的男子果然开口挽留:“姑娘请留步,在下的家仆不懂规矩,还请姑娘不要怪罪,金子在下一两也不会少付的。”
少女乌黑的眼珠现出得意的神色,回过身来,看着男子,笑得眉眼弯弯:“那好,你们要先付钱,不然我给你们解了毒,你们赖账怎么办!”
男子笑容不减:“好,钱在阿仁腰间挂着的钱袋里,姑娘请自行取吧。”
少女不客气地走到阿仁面前,伸手拉下他的钱袋,年轻的随从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她,却不敢出声阻止。
她从钱袋里倒出金子数了数:“够了!我现在可以给你们解毒了!”说着,她把手伸进袖子,掏啊掏地,掏出一只香囊来。
香囊小巧玲珑,粉色缎面底子,上面还绣着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很是精致。
她白嫩的指尖捏着香囊,依次放到三人鼻尖底下晃了晃,又将香囊塞回了袖子。
“好了!现在毒已经解了!再有半个时辰你们就能走动了!”
听着少女轻快的声音,阿仁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质问:“还有半个时辰!你这小丫头不是说马上就能解吗!你居然骗我们!”
少女闻言,面露疑惑地转过头:“哎,这位小兄弟,我只是说我能解毒,可没说解了毒你们马上就能行动自如啊!这毒我的确已经解了,只不过你们还要再恢复一下罢了!”
说着,她拎起烧鹅,走到老人跟前,扶起老人:“老人家,我们先走吧!”
老人见她走过来,满面皱纹的脸上现出些茫然,下意识顺着她的动作尝试活动手脚,竟真的能动了。
“哎!你,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那老头能动了!你们合起伙来骗钱!”阿仁见老人被扶起,气得舌头都打了结。
少女回过头狡黠地笑:“我可没有骗你们,只是因为老人家中毒浅,所以解得快而已。”
说罢,少女不再理会身后不停怒骂的阿仁,扶着老人扬长而去。
眼看着少女身形渐远,阿仁停下口中不断吐出的污言秽语,张望一会,低声问道:“王爷?如何?”
“水平还不错。”
此时,笑意已然消失在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中,乌黑的瞳仁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久久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
……
少女将老人送回家时,老人站在破烂不堪的泥瓦房前,仍握着她的手不断感谢她。
她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身便要离去。刚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把手伸进袖子,掏出了从刚才那男子那里拿来的金子,分出一大半递给老人:“老人家,这些钱你拿着吧!”
老人一愣,慌忙摆手:“不不不,姑娘,我不能要,你救了我我已经很感谢了,不能再拿你的钱了。”
“他们撞翻了你的摊子,这是他们应该赔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少女不由分说地把金子塞进老人的手里,转头便跑远了。
老人象征性地往前追了几步,便停住脚步,默默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
苍老干瘪的手摸进怀里,掏出一锭亮得晃眼的金子握在手心,又颠颠少女给的金子,笑得露出了发黑的牙龈。
“今天可赚大了,一车不值钱的破泥人,一场撇脚戏,换了这么多金子!”
……
黄昏时分,少女终于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山,站在一间幽静的小院门前。
少女提起手中的烧鹅,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美滋滋的吞着口水,推开了院门:“师傅!我回来啦!”
屋内男子探出头来,男子眉清目秀,乌黑的眼睛好似玛瑙,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他虽穿着最最简单的粗布衣衫,通身超然的才气仍压抑不住。
皱起的眉在看见少女的刹那舒展开来,爽朗笑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饿死了!”
“看我买了什么!”少女扬起手中的烧鹅,得意洋洋地笑。
男子看见烧鹅眼前一亮:“太好了!终于开荤了!这几天吃素吃得我脸都绿了。”
烧鹅很快被摆上了桌,男子毫无形象的用手抓着一只鹅腿大快朵颐,修长的手指油光锃亮,出尘的气质也被累得黯淡了几分。
吃着烧鹅,男子才后知后觉:“你哪来的钱买烧鹅?”
少女白了男子一眼:“师傅不争气,徒儿只好努努力!”
男子也不多问,嘿嘿一笑,继续啃着烧鹅:“啊,这烧鹅太香了。乖徒儿,不如你师傅我放弃老本行,转行干个卖烧鹅的铺子吧!你帮我想个名字,如何?”
少女吃着烧鹅,头也不抬:“就叫尝鹅一号吧。”
男子低头思考片刻,点点头,赞许道:“我徒弟就是有创意。”
少女名叫黎绵绵,没错,她是穿越来的!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他们非常倒霉。
比如黎绵绵,她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忽然听见一声惊呼,抬头望去,只看见一个黑影猛地砸在她头上,瞬间把她砸得失去了意识。
她竟然被一个跳楼的男人给砸穿越了!当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面前古香古色的房间时,脑袋里只剩这一句话。
如今,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三年时间,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了。
比如原身的名字也叫黎绵绵,比如面前啃着烧鹅毫无形象的男子,是原身的师傅,名叫黎彦舒。
黎彦舒也才二十七岁,不过行医制药的本领高明,十五六岁就已经离开家,在外当游医了。
他十七岁的时候游玩路过一个村子,看见了马上快要饿死的原身,将原身捡了回去,一养便是十年。如今,原身已经十五岁了。
也幸而黎绵绵穿越前学的专业就是医学,因而也很快适应了,没叫黎彦舒瞧出不对劲来。
刚来到这里时,她与师傅还住在山脚下的村子里,不止村民来找他们看病,甚至还有人不远万里的寻来,日日求医问药的人险些将门栏踏破。
两年前,师傅决定要入山隐居,村民们虽然不舍,但挽留不住,想着山上与山下距离也并不远,便依依惜别地送走了他们。
奇怪的是,自从他们搬上了山,再也无人找上门来了,黎绵绵偶尔去城里,还听到奇怪的传闻,说是他们住的那座山,不止闹鬼,还有猛虎恶兽。
开始黎绵绵张嘴就想反驳,想了想还是作罢,没人来也好,乐得清闲,再听见这样的话,她就权当没听到。
黎彦舒啃着烧鹅,随口问她:“徒儿,你今日下山,有什么新鲜事没有,讲给师傅听听?”
听他这么问,黎绵绵自然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那名仗势欺人的男子。
放下手中筷子,正想跟师傅好好吐槽一番,门外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这两年来,他们住的院子门可罗雀,莫说马了,平日里连个活物都见不到,此时听到马蹄声,黎绵绵下意识地望向紧闭的门。
马蹄声正正停在院外。
“在下谢云州,求见黎彦舒先生。”
第1章 初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