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动作粗鲁了些,见效却快。
少女被按得猛咳几声,吐出几口湖水来,面色恢复了些,嘤咛几声,却还是没醒过来。
谢云州拍拍手,站起身来:“好了,把黎姑娘送回去吧。”
侍卫小心地瞥一眼被“扔”在地上的少女,眼角抽了抽,嘴上恭敬应道:“属下遵命。”
…………
黎绵绵睁开眼睛时,李嬷嬷正守在她身旁。
“黎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见她睁开眼睛,李嬷嬷柔声问道。
“我……”黎绵绵声音沙哑,刚一开口,便觉得嗓子好像被猫抓过,胸口也难受得厉害,忍不住咳嗽起来。
李嬷嬷动作麻利地倒了一杯水,坐到她旁边,边喂她喝水边替她拍背,还仔细叮嘱道:“慢点喝。”
黎绵绵咳了半天,终于顺过气来,沙哑着嗓音道谢。
李嬷嬷慈祥地笑着,摇摇头:“你这丫头,怎么冒冒失失的,走着路竟也能掉进湖里去。”
黎绵绵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那石桥上有青苔,我没注意到。”
李嬷嬷端来一盘糕点,放在床边的小几上:“连午饭都没吃,饿了吧?我特意给姑娘做的,尝尝老人家的手艺。”
被她一说,黎绵绵果真觉得有些饿了,拿起糕点大快朵颐起来。
李嬷嬷见她吃的开心,笑起来:“这孩子,慢点吃。”顿了一下,又感慨道:“真不知道你一个人在村子里怎么生活的。”
黎绵绵塞了一嘴的糕点,含糊不清地回答:“我也会做点简单的吃食,偶尔邻居做菜也会带我的份儿呢。”
“你小小年纪的,怎么就不和父母同住了呢?”
黎绵绵愣了一下,举着糕点的手缓缓放下:“我,我从小便是孤儿,要不是被师傅可怜我,把我捡回家,教我读书写字,还教我医术混口饭吃,恐怕我现在还在讨饭吃呢。”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圈微微发红:“可是,师傅前些年也去世了,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听闻她说自己是孤儿,李嬷嬷面上见不到几分揭了人伤疤的尴尬,只是轻叹口气:“可怜的孩子。”
黎绵绵又抬起头来,一双杏眼明亮清澈:“李嬷嬷,我看着你总觉得很亲切,你又对我这么好,我,我可以叫你李姑姑吗?”说着,少女低下头,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似乎有些害羞。
李嬷嬷笑道:“当然可以。我一生未婚嫁,如今能有个侄女,实乃幸事啊。”
黎绵绵抬起头,眉宇间难掩欣喜:“真的吗!太好了,李姑姑!”
“哎!”李嬷嬷笑着,毫不犹豫地应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很快熟络起来。
天色渐晚,李嬷嬷起身告辞:“绵绵,你早些休息吧。待明日我再来看你。”
黎绵绵乖巧答应。
李嬷嬷扶着她躺下来,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叮嘱她两句,方才出门。
听着李嬷嬷的脚步渐渐远了,黎绵绵坐起身来,长吁一口气。
皇后恐怕已调查过她的底细,谢云州做事周全,皇后应当是没查出什么可疑之处,因而又派李嬷嬷借着关心她的名义来探探她的口风。
黎绵绵叹口气:哎,这还没入宫呢,就得拼上演技了。入了宫恐怕都能把演技练的炉火纯青了!若以后有机会还能回到现代,都能去当演员了!
她又想起落水后,虽失去了意识,却也迷迷糊糊听见了些声音,该死的谢云州,居然对她见死不救,着实狠心,幸好她福大命大,被人救了上来。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屋顶上传来细微的响声,黎绵绵如同惊弓之鸟,当即从床上弹起来,警惕地望着天花板。
该不会皇后还是怀疑她,派人来打算除掉她吧!
思索间,那人已经掀开了房顶的瓦片,跳进了她的房间。
“谁……”黎绵绵条件反射地欲大喊出声,嘴巴却被那人捂住。
看清那人的脸时,她的惊呼终于咽回了肚子里,略略放下心来。
“黎姑娘,别害怕,是我,阿仁。”
见她认出自己,阿仁松开手,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来递给她:“喏,这个是化瘀膏,姑娘涂在膝盖上吧。”
黎绵绵接过小瓷瓶:“你怎么知道我膝盖受了伤?”
“这是我家主子让我送过来的。他不方便过来,让我来交给姑娘。”
也不等黎绵绵做出反应,阿仁便摆摆手:“我得走了,若被人看见我来你这里就遭了。”
他动作麻利的很,爬上屋顶,将瓦片重新铺好,很快离开了。
黎绵绵拔掉盖子,放到鼻尖下闻了闻,小声嘟囔:“桃仁,红花,丹参,的确是活血化瘀的好方子。”
重新塞上瓶盖,黎绵绵对着虚空挥了拳头:“哼!一瓶伤药,休想收买我!”说着,她便将小小的瓷瓶举到窗边,做出个往外丢的姿势。
手伸到一半,又皱着眉头收回来:“虽然送药的人坏了些,但药总归是无辜的。”
阿仁回到住处时,惊奇地发现主子竟然还坐在院中喝茶。见他回来,低声问道:“药给她了?”
阿仁点头:“给了。”
“她可涂了?”
“主子,这,小的没看着她涂,毕竟不好在她房里呆太久,万一被人看见……”
没等他说完,谢云州便点点头,回了房间。
阿仁一头雾水,只觉得自己主子越发阴晴不定了,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第7章 落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