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云州微微点头:“下去吧。”
他的计划很成功,故意在皇后娘娘身边留下两个三皇子的眼线,果然让太子对三皇子起疑。
如今,太子已经计划对三皇子下手了。
三日后,三皇子会去城外的德音寺接他那去寺里祈福的母妃。
车队从皇城出发,去往德音寺,将会途径卧龙山。
而这卧龙山,便是太子定好要暗杀三皇子的地方。
如今世道不好,皇孙贵族不拿百姓当人看,许多有血性的汉子落草为寇,在卧龙山上已初初形成规模。
那些被逼无奈当了山贼的,想必也是恨极了皇孙贵族。届时若暗杀成功,也可嫁祸给那帮山贼。
谢云州冷哼一声,此事还需他来添把柴助助力,也叫那昏庸无道的太子褪下一层皮来。
与行宫院子里的萧瑟形成对比的,正是太子的东宫。
此时,东宫的大殿里歌舞升平,台上的美人儿着一身嫩粉色纱衣,藕臂扬起水袖,遮住一张俏脸。足尖轻点,随着乐曲的节奏扭动身子,飘逸的水袖也随之旋转,衣炔飘飘间纱衣自肩头微微滑落,露出一抹香肩。
太子斜坐在上首的金漆雕龙宝座上,醉眼朦胧的望着台下衣袖翻飞的美人儿,双手不时跟着节奏打着拍子。
下首座位上的林泽仍是姿态优雅,连丁点余光都吝啬赏给那台上的美人儿,兀自捧着一本书专心致志地看,间或端起茶盏抿上一口,对那桌上的美酒更是碰也不碰。
一曲舞罢,美人儿已是香肩半露,水袖缓缓放下,露出藏在水袖下妖艳动人的脸蛋,媚意荡漾的眼睛好似含了一汪春水,叫人看一眼便沉溺其中,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娇嫩欲滴。
太子见了,霎时眼前一亮。
美人儿玉手微抬,正欲将衣裳整理好,那高高在上的太子竟已走到她跟前来了。
太子一手扶上美人儿欲整理衣裳的手,一手轻抚过半露的香肩,叹道:“肤若凝脂。”
说话间又凑近美人儿纤细的脖颈,鼻尖轻嗅:“气若幽兰。”
太子鼻尖贴着美人儿细腻的皮肤,轻移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如此美人儿,若只做舞姬,岂不是本宫大材小用。”
“奴家多谢太子殿下抬爱。”美人儿的声音也是婉转动听,听在耳朵里,好似潺潺流水浅吟低唱。
太子再按耐不住,竟当着大殿中众多宫人的面,将那美人儿拦腰抱起。
“林泽,你且在此处等本宫,本宫去去便回。”太子抱着美人儿急急向寝殿走去,还不忘回头吩咐道。
林泽仍翻看着书,浑不在意眼前发生的一切,只点头称是。
再回来时,太子仍带着那美人儿,低声叫她“莺歌”。
莺歌便是美人儿的名字。此时,莺歌嗓音略有些沙哑,正千娇百媚地依偎在太子怀中,软若无骨的玉手不时抚过太子的脖颈。
太子显然对她满意至极:“林泽,本宫欲将莺歌封为良娣,你以为如何?”
林泽颔首:“一切全凭太子殿下心意。”
莺歌娇声笑道:“多谢太子殿下。”
见太子终于安定下来,林泽放下书,开口道:“太子殿下,如今西边永安城旱灾严重,庄稼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微臣以为,殿下应当上书进谏,请求皇上开仓放粮。”
太子一双眼睛仍留连在莺歌身上,心不在焉道:“此事对本宫可有何好处?”
林泽言简意赅:“群臣会明白太子殿下将是勤政爱民的明君,更可得民心。”
莺歌靠在太子怀中,闻言瞥林泽一眼,柳眉轻蹙。
太子似乎没有在意林泽说些什么,眼里只能看见怀中的莺歌。见美人儿皱眉,急忙柔声问道:“莺歌,怎么了?”
莺歌娇嗔:“太子殿下,你们讨论的问题太严肃了,莺歌不喜欢嘛!”
太子闻言,竟真的挥挥手,对林泽说道:“林泽,本宫的良娣不喜欢听这些,我们明日再来讨论此事。”
林泽点点头,不再多言。
太子又继续问怀中的美人:“那莺歌喜欢听什么,看什么,尽管讲出来。本宫说给你听,拿给你看。”
莺歌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乌黑的眼珠微微一转,娇笑道:“莺歌在舞坊中时,听姐妹们闲聊讲起位高权重的各位大人均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令牌。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有?能否拿给莺歌看看,让莺歌开开眼界。”
太子闻言一愣,伸手刮了一下莺歌的鼻尖,大笑道:“你这丫头倒识货,竟想看本宫的令牌。”说着,真的站起身来带着莺歌往内殿走去:“本宫的令牌少有人知道放在哪里,不过既然美人想看,便让你开开眼界!”
林泽微皱眉头,张口欲拦:“太子殿下,令牌非同儿戏,轻易不能示人……”
太子有些不耐,不待他说完,便挥手打断:“区区令牌,给本宫的良娣看看,又能如何?本宫倦了,今日宴席便到此为止吧!”
众人散去,只余林泽良久伫立在大殿中,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8章 祸水东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