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陆云贵冷冰冰地开口道:“谁若能取得他的首级者!封千户侯!”
就这一声!
周围的战士蜂拥至他的身前。
他怒瞪着双眼,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如此对待,但他就是突然觉得好恨…
这滔天的恨意迅速笼罩了他的心头…
却见他连挥数剑,白袍沐血,即可便躺倒了一大半,他的身上瞬时裹着杀伐之气,眉目间薄情难掩,疏离尽显。
苏妍妍看得心惊,这样的江渊,是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个吗!
不不不…
倒像是她在梦里见到的那个…
陆成贵似乎是没想到,只他一人便能杀掉这么多皇城军!
他有些慌了,早知道就再带两千人。
江渊挥着燎原剑,一路斩杀至高台下,慢慢的他有些神情疲惫…
每每挥剑一次,他的脑海里都能浮现一幕的场景…
像是在战场上,四周都是尸体和战旗…
他也像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身上穿的是黄金盔甲,他举着燎原剑往前一指。
号角吹响…
身后的千军万马便听他一声号令往前冲去…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和厮杀声…
江渊不想再提剑了,他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这些都是谁的记忆涌入…为何如此清晰…
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他才惊觉往后望去。
而他的身后已经是层层叠叠的皇城军尸体…
苏妍妍在高台上解下自己的绳索,又解下二老的绳索,他们三人就这样看着江渊一路杀上来…
她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了,若论谁最阴狠,她觉得就是一定就是陆成贵这个狗官!
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治罪。
可是若论谁最残暴,非眼前的江渊莫属,他杀人连眼也不眨眼,混身上下的戾气冲破天际。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哪怕…哪怕是她救起他时,他发狂时都没有现在这般骇人!
江渊突然停了下来,将剑立于地上,他疲惫地支起眼,似乎是脑海里许多记忆的碎片向他涌来。
让他的头疼得想快要炸开了一般…
身边的战士看着他稍微迟疑,便立马上前对着江渊的手臂就是一刀,割破了他月白的长袍,血液从他的手臂的伤口处里也流了出来…
可他已经如同没有痛觉了一般,因为此刻最疼的还是他的大脑…
那些他怎么也理不清的记忆…鱼贯而入,想要撕裂他一般…比任何一次梦境带给他的痛感更为强烈…
苏妍妍一双眼根本不敢离开他,直到看着他被砍了一刀,便顿觉自己的手臂如同撕裂般的疼痛…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他受伤啊,为什么会是自己痛,听着她的惊呼,苏长林忙去询问:“怎么了妍妍,方才可有受伤?”
苏妍妍撩开自己袖子,没有伤口,她于是摇摇头,以作回应,心下想,这或许只是巧合呢?
她又把视线转向江渊。
江渊支起了身,手却扶着头,表情痛苦不堪,他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的出现一个妇人的轻声呼唤:“阿渊…阿渊,快到娘这里来…”
娘…是娘…
…
羽云期先开始朝他挥针不成,便一直坐在一旁看戏。
反正有这么多皇城军呢!不急…
等到陆云贵用尽了兵力,他再上场也不迟。
顺便他想看看,众人口里的楚泽戬,西楚治兵严谨,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是否名副其实。
不过他渐渐发现,江渊是越打越疲惫,越打越精神恍惚…
到后来竟然几次眼神茫然,有些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这就奇怪了,他这是怎么了?
羽云期在此时默默看准时机,凌空在背后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江渊的后背上。
江渊顿觉喉头一股腥甜,他仰天吐出一口鲜血。
这边,苏妍妍早就发现羽云期飞身过去的踪影,她立马站起来打算提醒。
却觉得自己自后背处一阵极强的力气击中她,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她的嘴角溢出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苏妍妍用手轻擦嘴角,便见自己的双手都是殷红的血液…
这…这是怎么了?
她是要死了吗?
她什么也没有做,就是想起身提醒一下江渊,这就要死了吗?
可是为什么,她口吐鲜血的样子和江渊这么像?
自己这是做梦做多了?之前是痛他所痛?
现在是什么?伤他所伤?
苏妍妍重心不稳,身子瘫软在地上,她觉得好难受,全身上既是在火上烧烤着,又像是在冰天雪地里…
她听到苏长林和赵氏来到她的身边,他们更是一脸不可置信,明明什么都没做的女儿怎么就突然倒地吐血了…
苏妍妍抬眼望去,她见江渊支着剑单膝跪于地下。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给他买的月白长袍都快被血红长袍了…
上次淋了那么点小雨,他都叫自己帮他洗…
现在这般,得多难洗呀…
第二十七章 前程往事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