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祁倒也不是真的要为自己媳妇讨个公道。
他的目的只是把这事闹大,越大越好,最好让全天下都知道新皇心思狭窄,容不下庶弟。
可如今,那一摞子信只能算作物证,有了人证,才能锤死这件事。
人证呢?
......
“王爷,靳小姐在狱中吃了很多苦头,但始终不肯承认是谁指使的。”
韩以刃刚从狱中回来就赶来报告。
他用手背摸了摸鬓边的汗,想起狱中的人间炼狱,就又一身冷汗。
府衙的狱卒是真狠啊,只不过一天,靳叹云就被折磨的没人样了。
“她还说什么了?”
韩祁的手指敲打着窗沿,看向远方。
“靳小姐还说,想见王爷一面,只要见到王爷,必定知不无言。”
......
韩祁回想起了刚见到靳叹云的那天。
她背着比自己还大的茶篓,在山坡的一片茶田中穿梭,汗水滴到地上了也来不及擦,发髻上的素银小铃铛,被风一吹就叮铃铃作响。
多么明媚的小姑娘。
可如今,正趴在阴冷潮湿的牢房地上,脸上身上都布满了骇人的鞭痕,衣服都被鲜血染湿,黏在伤口上。
“王爷,你来啦。”
靳叹云费劲地抬起头,一张苍白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笑。
“有什么话,说吧。”
韩祁没有蹲下,也没有扶她,而是自顾自摆了张椅子,坐在了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眼神平淡地看着她。
靳叹云终于坐实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这男人其实一直对自己没什么情分的。
“王爷,你还真是无情啊。让我猜猜,王爷如此对待叹云,是因为叹云伤了王妃?还是......因为知道了叹云是眼线?”
韩祁眉毛动了动。
“哈哈哈哈哈......”
靳叹云一边大笑着,一边爬到韩祁的脚边,身后一路血迹。
她应该是站不起来了。
“我就知道,心思深重小心谨慎的宁王,怎么会随便相信一个女人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祁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女人:
“从你刚进王府的时候。”
初遇靳叹云,他真的以为她只是个单纯的身世可怜的采茶女,是后来才慢慢发现端倪的。
“你说你从小无父无母,家境可怜,没读过书,却能和我聊起论衡和史记。”
“你家世代种茶,你却分不清银针和翠芽。”
韩祁每次去靳叹云那里,奉上的茶都不一样,有时更是冬天奉清热降火的,夏天奉活血养身的。
韩祁以为是她太马虎,后来才发现,自称世代种茶的靳叹云根本连茶都不认得几种。
“还有。”
韩祁说着,突然一把抓起靳叹云的手腕,用力一翻,修长的手指根根似水葱,指甲却已经被拔掉,血迹斑斑。
“你一个务农的茶女,手上竟无一点老茧,反倒是刺绣女工,琴棋书画,这些取悦男人的玩应,样样精通。”
靳叹云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去,韩祁冷笑着,像是在审判这个女人的命运:
“还有你身上的刺青。白檀是家生的丫鬟,一家子老小都栓在这院子里,你觉得,她是会对王
第17章 狡兔死,走狗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