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太不要脸了，筹谋不到，这就要明抢了？！
就算如此，成王败寇，我也能理解，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冀王如此个诡计多端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昭告天下，你冀王是勾结西夏贼寇才上位的，就是个傀儡皇帝而已。
何苦呢？
回都城的一路上，很多个更深风露重的夜里，我都对着一拢篝火思考这个问题，却不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小姐，我们脚程快，照这个赶路速度，明日夜里，我们就能到开封府的地界了。”
我不睡，远山是肯定不会睡的，他默默把披风递给我，就坐在一旁烤火。
我望着远处来时的路，黑漆漆，蜿蜿蜒蜒的，倒也挺佩服自己的。少说一个月的路程，我和远山因为归心似箭，只用了不过十天，跑死了好几匹马。
“远山，你说那张龙椅，真的那么好吗？为什么大家宁愿前仆后继，刺刀见红，也要扑上去抢呢？”
身处高位，就意味着要付更大的责任，承受更多的苦难和压力，可能是我太没出息，也没上进心，在我看来，平平淡淡地富贵一生，不是很好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但凡真心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一定有原因的，不一定是这东西千好万好，可能是因爱，也可能是因恨，还有可能是这件东西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
这是我认识远山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文绉绉地，讲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我听了还很受用。
韩祁是因为想更改如今的律例法纪，推行新法，才想争夺皇位，说得伟光正点儿，也算是为了天下和百姓。
那冀王呢？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像远山说的，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呢？
夜里的风格外刺骨，我裹了裹衣服，打了个哈欠：
“远山，沈傲她还在等你，我可以证明，她确实对你情深义重，只是为了家族，不得不离开你，嫁给韩祁。等这事儿完了，朝廷平复下来了，你带沈傲走吧，去一个没人打扰你们的地方。沈傲的故事韩祁也知道，我觉得，他会成人之美的。”
我答应了沈傲，要替她说话，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开口了，可我这一番话说出来，远山竟不为所动，一丝丝的表情都瞧不出来，只是搓着手，火光照着他的脸，影影绰绰的。
我并没有期待什么回答，裹紧了衣服，靠着树根准备入睡。
远山的身影，一直在火堆旁，我醒来了几次，他一直在那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篝火熄灭，直到晨起鸟叫。
......
第二日傍晚，我和远山终于临近城门了。
从昨晚我提起沈傲开始，远山便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赶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想活跃下气氛，可实在也是没什么心情。因为越靠近城门，心里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造成我焦虑不安的原因，是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如果是往常，此时恰好是关城门的时候，来来往往的百姓会步履匆匆，提担的，牵孩子的，马车轿子，应该很热闹才是。可今日不知怎么，城外的林子和小路，竟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安安静静，唯有偶尔惊起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上天。
像是一座死城。
“小姐小心，这里不大对......”
远山压低了声音提醒我。
这是今天远山主动和我说的第一句话，看来他也发现不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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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