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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在来殷府的路上,袁德昭还纳闷儿苏文清为何会这般笃定她的本领,原来是因为周虎在到处宣扬。
      按理说,行医之人多是不相信这些的,即便昨日她帮助苏文清避开了一劫,但普通人仍会觉得乃是偶然。
      没想到苏文清竟丝毫没有怀疑。
      “道长请随我来。”殷献也不废话,当即领着他们往暖阁而去。
      袁德昭跟着在殷献身后,微微皱眉。
      在去往暖阁的这一路上,她算是见识了,桐城这座小城里,竟然有风水如此上佳的宅子。
      雕梁画柱,亭台楼阁,山石池沼这些自不必多说。
      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然而真正的上等之地绝非如此简单之法可作为考量。
      袁德昭看着走在前方步伐稍微一快便气喘吁吁的殷献,摇了摇头。
      “家主且慢,在下心中有一疑问,还望如实告知。”
      殷献抹了抹汗,眼神有些虚晃,“道长请问。”
      “家主这宅子的风水极佳,这一路而来,并未见有不妥之处,家主何以认为府中贵客是因为此等原因而生重病?”
      “这...”
      殷献眼中闪过一缕未加掩饰的吃惊。
      这宅子的风水自是顶好,但,那位的病确实是在入到府中才有的,之前请过多位医术超群的大夫都治不好。
      听人说苏文清医术绝佳,可也一筹莫展,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他处。
      而且这些时日,府中确实有些异常。
      不少奴仆称,在半夜起夜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袁德昭见殷献没有回答,眉梢一抬:“这宅子,恐怕非是家主所有吧。”
      此处宅子的风水极佳,上应星象,下呈舆图,天地卦行全是天定,虽有人工铺陈痕迹,真正主导的却是此处地脉。
      人欲择地,地亦择人,眼前这位自称家主的殷献却是没有那等命格。
      但他的气运寿数却未受到丝毫影响,只能说明,这处宅子绝非他所有。
      这上等之地,惟圣贤豪杰,人有德行阴功之士方能得之,而殷家祖上并无功勋,且还是山匪发家,怎可与之相配。
      殷献听到这话,全然呆住。
      嘴皮上下抖动个不停,“道...道...道长真乃神人也...”随即又反应过来,胖嘟嘟的手臂直晃悠,“不不不,此处宅子就是我的...我的...”
      这话说完,又觉得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最后长叹一声。
      “道长且先随我来吧。”
      穿过蜿蜒曲回的回廊,总算来到暖阁,门口侍卫目不斜视,傲然挺立,同此前所见的护卫全然不同。
      “站住,这女子是谁?”一窄袖劲装的侍卫神色不郁问道。
      “高侍卫,烦请通传,这位是同苏先生一道来给公子看病的。”殷献唯唯诺诺道,额头的汗冒个不停。
      他不敢说这女子是道人,就怕被这侍卫连同他一起给扔出去。
      袁德昭眸色微动,里面的贵公子也不知是何身份,侍卫都这般嚣张。
      “你们在此候着!”
      须臾,高侍卫去而复返,亲自领着几人进到阁内,又是一顿弯弯绕绕,才到寝殿。
      寝殿内只能用一个非常不恰当的词来形容,那就是暗无天日。
      窗户紧闭,帷幔低垂,浓重的药味夹杂着一股难闻的熏香,让袁德昭难受地捂住了口鼻。
      坐月子都不带捂这么严实的。
      “公子,苏先生来了。”
      帷幔手伸出一只手来,白,细,指节分明,让女人都汗颜的那种精致优雅。
      殷献见状忙朝苏文清挥了挥手。
      诊过脉后,苏文清摇了摇头,“公子的身子日渐衰弱,但脉象确实...确实算不上异常...也无中毒的征兆,在下...无能。”
      “无能?是挺无能的!你这庸医昨日还险些害了公子!也不知道殷献保你做什么?治不好就拿命来!”
      高侍卫当即拔剑。
      苏文清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殷献更是吓得攥紧了袁德昭的手臂,“道长救命啊!”
      袁德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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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贵公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