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随之这才说起关于他与恩师的传奇故事。
原来,从严格意义上讲,阮随之并不算盛彰的徒弟。
当年,盛彰的独子曾经在危难之际救过阮随之,但也因此殒命。
于是为了代替恩人尽孝,阮随之便留在盛彰跟前,读书,陪伴,直到后来科举连中,成为状元。
“可是,我的志向并不在此,后来我与恩师意见严重相左,便辞官回了通州府,从此再也没有相见。”
袁德昭看了看洛陵,又瞅了瞅张诚,两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张诚更是受惊之余大胆提问,“敢问阮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宏伟志向能让您放弃大好的仕途回到这通州府当一个掌柜的?”
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
张诚也自认为问出了这一场谈话的精髓,比他下午从洛陵碗中成功抢过一块肉还要让人得意。
但,阮随之却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想入秀山书院?”
“是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那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
“秀山书院不收还没开智的学生。”
这话,说得淡定,说得平稳,明明声线没有起伏,明明语调没有厌恶,但却让张诚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过的侮辱。
没开智?你骂我是猩猩呢,不对,猿?山顶洞人?
“你怎么骂人呢!”
张诚委屈地看着袁德昭。
袁德昭睁大了眼:你看我干嘛!我还能帮你骂回去不成?!
阮随之傲娇地白了张诚一眼,不语。
“难不成先生的志向是...”袁德昭表情想吃了苦瓜一般,“从商?!”
不会吧,不会吧,这种奇葩真让她给遇上了?
士农工商,商在最末等,这人好好的士大夫不当,却想从商?
“知音啊!这么多年,终于遇上知音了!”
如果不是男女有别,袁德昭觉得阮随之估计都想上前抱住她了。
古代学子无不盼着能入仕途报效国家,光耀家门,中个举人老爷都能成疯成魔,但这人可好,他的起点活成了别人的终点,最后说舍弃就舍弃,从商来体验民间疾苦了。
盛彰没打死他也真是得亏了曾经读过的那么多圣贤书。
“先生真...真乃奇人也...”洛陵也呆住了。
如今可好,找到了人,却把人劝不回去,怎么搞?
袁德昭好说歹说,阮随之都不愿意离开这个客栈半步。
直到当他得知袁德昭是因为肘心这块伤疤才被发现身份时,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从唏嘘云娘的遭遇到幼时云娘差点把他肘心的那块肉给咬下来,差点没把自个儿的家底交代了干净。
甚至连这个客栈去年亏了多少银子都说了出来,直到子时,一行人困得不行了,阮随之才放过他们。
“洛陵,现在可如何是好?”袁德昭已经躺上了床,求生欲极强地打地铺的洛陵加了床被子。
还趁洛陵洗漱的时候偷偷检查了他的包袱,枕头,看有没有藏匕首...
“老先生估计也是不愿看着如此优秀的徒弟混迹市井,这才让我们前来,他心里定也明白秀山书院的安危不应该完全系于阮先生一人之身,可...老先生恐怕也只是想完成最后的念想吧。”
袁德昭叹气,“可是,他不回去主持秀山书院,你和大哥怎么能有入书院读书的机会?”
第57章 人家的志愿是从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