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人口贩卖,几人就都想起不久前才经历的一件事。
关姨因为自己的丈夫失踪,去弄玉楼大闹。
说不定,她丈夫的失踪就和这有关。几人当下就决定先去找关姨。
太平城内,有整齐干净的大街,也有狭小简陋的平民住宅。
关姨家就在其中的一个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
不过周柒记性较好,有她在,几人也不怕找不到。
刚进巷口,就有一个一身黑袍、带着黑兜帽的人和他们擦肩而过。
他脚步匆忙,一身肃杀的气质。
小巷子里三教九流什么都有,这样的人也并不奇怪,几人没多想,继续往里面找。
快接近关姨家时,传来了阵阵哭声。
薛凝好和周柒对视一眼,暗道不好,急忙跑进去。
就见院门大敞,不久前才见过的关姨倒在地上,一个少年跪坐在她旁边,抱着她身子哭喊。
她们几步走上前,才发现关姨已经没了气息,脖子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歪着,像是颈上没了骨头。其上的皮肤,一张漆黑的手印格外明显。
尸体还是温热的,也就是作案人才刚刚离开。
她们竟来晚了一步!
人死不能复生,少年哭得凄惨,几人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得在旁边静静等他哭完。
这一等,就等到了接近晚上。
哭声渐渐停下来,少年这才注意到他们,很是警惕地抱住怀中没了声息的母亲,“你们是谁?”
在其余几人的撺掇下,小和尚无奈地走上前,向他解释道,“施主,我们是来调查失踪案的,想找你询问一些事情。”
小和尚穿着僧袍,长得又和善好欺,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自然被他们推出来谈话。
“你是……广安寺的和尚?”
“阿弥陀佛。”小和尚行了个礼,点头。
少年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怀中的母亲,喃喃,“娘,孩儿可以为你报仇了。”
他撑着关姨站起身,对几人道,“劳烦几位等我一下,我处理些事情。”
妇人臃肿的身子靠在少年身上,显得少年格外的单薄。但他也没吭声,艰难地往房间里面挪。
等安顿好自己的母亲,才回来给几人讲述最近发生的事。
少年叫孔先,家中只有他父母和他三人。
三人生活简单,平时也没有和谁结仇。
直到几天前,他父亲做工的地方提前休了,同工的人便邀请他父亲一起去“享受享受”,男人老实惯了,也不知道这享受是个什么意思,便跟着去了。
去了才知道,所谓享受,就是去喝花酒,还是去的太平城最大的勾栏院,弄玉楼。
孔先在私塾里读书,家里为此几乎没什么闲钱,男人哪敢将好不容易挣来的血汗钱往这上面花。
但他朋友都把他拉来了,生拽硬扯也要把他拽进去。
男人一个人抵不过那么多人的力气,还是进了去。只要进到里面,发生什么就由不得他了。
花楼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之地,人一进入这个环境,往日里压抑的本性都会暴露出来。
男人也不例外,不知不觉间,就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这之后,男人便一直没有回家。
关姨最初先是以为他是直接宿在了里面,气得不想管。后面时间长了,她问去弄玉楼的朋友,却都说没见过,这才发现事情不对。
就有了今天白日里的那一处。
而孔先在学堂里,听到了些闲言碎语,知道了这件事。等到他匆匆忙忙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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