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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被迫的。”
“他们强行将我们掳来,不来的便要打杀。”
这些姑娘也抓住机会,纷纷开口。
“听到没有?”秦覆之逼问道。
郭胜面色变了变,他不愧是生意人,反应速度还是极快的:“将军恕罪,妓者备件,其言不可听。”
“红馆既因事而封,这些人流落也需受苦,我愿将其买下,这便给钱。”
“可以。”秦沧点头,伸出一根手指:“一人一亿钱,交钱拿人!”
郭胜立时僵住,连连摇头:“将军说笑了,一个妓者,哪值亿钱呢?”
天子娶皇后,彩礼也就是黄金两万斤。
黄金价格低的时候,折合两亿钱。
两个妓女等于一个皇后?逗呢!
“人是我的,价由我出。”
“那我便不买了。”
“既然不买,你怎敢拿来用!?”
秦沧刚缓和下的表情,再次变得可怕起来。
他拔剑出鞘,走向郭胜:“我是山里人,是太后和天子请我来京城的,到了这我也是愿意讲规矩的。”
“可我现在身为执金吾,若是让你一个商贾欺凌,岂不是置大汉颜面于不顾?”
“拿钱,亦或者我照你的规矩办事,要么——死!”
那口剑当得一声插在郭胜面前。
他倒颇有风度,虽额间见汗,但还能对答如流:“此事确实是我不对,不知执金吾所言‘按我规矩办事是何意?”
秦沧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钱。
“你的规矩,便是不需问买家,便可不出钱豪夺而来。”
“你是商贾,不要脸一些;我是三军之将,自当要些脸面。”
“一钱买你观云阙。”
“一钱买你全家老小。”
“还剩一钱,买你性命,如何?”
啪!
三枚钱拍在了郭胜面前,吓得他浑身一震。
“正好满堂诸公在这,替我做个见证,免得他人传出去又说我秦覆之不讲规矩。”
“钱已付了……周仓!”
“在!”
“带人去搬观云阙的钱仓、将这位郭先生的家人也给我带来。”
“是!”
“秦覆之!”袁术怒而阻拦:“郭胜是我袁氏的人!”
“那又如何?”
“我袁家屡世三公!”袁术怒而大喝。
坐席之间,袁氏故吏听到这饱含暗示的话语,纷纷起身。
秦沧握住那口剑,猛然切下,桌子一分为二:“屡世三公,又有多少铁骑!?”
袁氏的能量,只要皇权一崩,可以挥手便是十万兵。
但这话袁术能说吗?
断然不能啊!
何况一旦到了那一步,失去权力的可不止是北宫,还有在座诸位!
只要满堂诸公尚有权力在手,朝廷中枢还能令行天下,袁氏就到不了那一步!
袁术敢斗这个狠,就等于将自家的野心全数袒露于世人眼前:我们谋的就是皇权,架空的就是朝廷!
他敢这样,秦沧便赢了。
好在,袁术虽是个二世祖,但还没有到这一步。
“铁骑?难道天下事只能靠铁骑,只能靠拳头说了算吗!?”袁术反驳道。
“不是靠拳头说了算,你哪能够封红馆、任意抓人呢?”
“齐氏藏甲!还用我重复么?”袁术冷笑。
“正如郭胜是袁氏的人,齐氏也是我的人。我有拥兵之权,放几副甲有问题吗?”
“狡辩之言!甲是在红馆搜的,他便要担责。”
“这便是京城的规矩?”
“这便是!今日你好好学着!”
“很好。”
秦沧抬起一只手,道:“来人,取甲来。”
有二十名武士,当堂褪下甲胄,秦沧让人丢在郭胜脚前。
“观云阙藏甲,灭族。”
郭胜面色苍白。
恰好,有人将他的家小带了过来。
此人有妻妾十数人,还有三子六女。
其中,长子、次子已成年。
“带过来!”
“是!”
周仓先将老大踩住。
“甲塞他怀里,再给他砍了。”秦沧冷漠吩咐。
郭胜子死命挣扎,将甲胄往外推去。
周仓将他胳膊拧断,方塞入甲。
郭胜子哀嚎不已,向其父求救。
郭胜看得满脸是泪,浑身发抖,却只能望着袁术。
他,其实就是袁家的手套。
“规矩不是这样玩的!”袁术大怒,手紧握剑柄。
“没有区别。”秦沧摇头,毫无惧色,冷冷的注视着袁术,并且下令:“行刑。”
噗!
周仓一斧子落下,将郭胜长子人头砍落。
噗通!
郭胜吓得瘫坐在地,屎尿失禁。
血液溅了一地,观云阙上一片噤声。
“换人。”秦沧再次下令。
“够了!”袁术握剑的手不断发抖,最后嘶吼道:“秦覆之,你依仗武力,在洛阳行凶!又上附宦官,践踏规则,必为天下恶!”
他这话看似是对秦沧说的,实则是对身后的看客们说的:
此人行凶,此人依宦——此人跟我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是对立的阵营!
“洛阳行凶?”秦沧嗤笑:“杀一藏甲的商贾,比得过擅闯北宫,大杀禁卫吗?”
“在理!”一人从下面走了上来,昂然出声:“袁氏纵兵入北宫,这才是天下之凶!”
说话的人,是存在感并不高的骠骑将军董重。
这一点上,袁术反驳不得,只能继续咬着宦官:“宦官残害天下,我们入宫正是为了诛宦!反而是二位,依附奉承于宦官,做宦官走狗!”
他回头看向众人,高声道:“诸位莫要忘了昔日张奂、段?之事!”
这一句话,可戳进了大家的心窝子里。
诛不诛宦,成了当世最为旗帜鲜明的阵营标志。
“依附奉承宦官?”秦沧面露不屑之色:“就你一张嘴,便给我盖上这个帽子?”
“难道不是?”
“呵!”
有人冷笑,依旧是董重。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物,交给秦沧:“执金吾,你要张让等人缴纳的罚金,皆在于此。”
“这群人不敢出宫,所以托我给你送来。”
满座哗然!
还在座的,也无不起身,注视秦沧,大为改观。
“口口声声诛宦者,到头来不过是借诛宦谋私利。”
“被人诬蔑附宦者,反而挥手之间便敲打宦官。”
“可笑,可笑!”
座中,一人连连摇头,讽笑不止。
众人视之,乃颍川荀公达也。
袁术面色青红交加,难出一言。
“行刑!”
又是一斧子,郭胜次子被杀。
很快,便轮到了他第三个儿子,也是他仅剩的儿子。
“执金吾留情!”
郭胜痛哭。
第197章 观云阙上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