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磨难。不然不会脸毁了，还沦落到人牙子处成了鱼肉任人刀俎。
哭吧哭吧哭吧，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哭透了，人也就会轻松一些。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茯苓终于哭痛快了。两个眼睛又红又肿，就好像水铃铛似的。
“姑娘，我家父是……是宫内太医院医正茯远志。”
茯苓突然的一句话，昏昏要瞌睡的楚秀猛的一个激灵，坐直身体。
“你父亲竟是太医院的医正？！那可是有官籍的大夫，就算是人没了，家道中落了，你也不应该为奴为婢啊。”
茯苓沉了眼睛，沙哑着嗓子道：“大概半年前，本应该在宫中当值的父亲突然深夜回到家，交给母亲一样东西和几句话就匆匆离开。然后第二天我们就收到消息，父亲当晚被人请出宫出诊，但在回宫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摔下台阶，当场殒命。”
“踩空……殒命？”
一个大活人走着走着摔死了。这若不是倒霉到家了，那就是给不该看的人看了不该看的病，被人杀人灭口了。结合之前茯远志曾匆匆回家一趟交代东西的事看，死因显然是后者。
茯苓点点头又道：“母亲将父亲尸骨接回家草草下葬，便开始卖房卖地，遣散家里仆人，然后带我和弟弟去平仓城投奔舅舅家。结果刚到平仓城就遇到流民拦路抢劫。混乱中，我被流民推倒滚下山坡昏过去。等再醒来，不知道怎么就进了人贩的手。”
“平仓城的流民真的是比土匪还头疼。土匪能跟他们真刀真枪的打一仗，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流民却是软不得硬不得。几个月前，我在平仓城也被流民抢了，要不是世子和他的随从在身边，估计我也会和你一样，最后被人抢了卖了。”
楚秀叹气的拉着茯苓坐到身边，看她面颊上从眼底到耳根的一道长长疤痕，问：“你的脸，也是在那场混乱里伤的么？”
茯苓摇头：“不是，是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人贩子们说要给我卖到青楼去。进了青楼还不如死了。所以我就拔下头上簪子给脸划花了。人贩子见我的脸毁了，到手的钱飞了。气急败坏的给我打了一顿，就随便卖给了人牙子。
因为我脸毁了，富家大户买粗实丫头也看不上我。我在人牙子处一呆就是几个月。人牙子说买回个赔钱货，每天只给我吃一顿饭，然后却要干很多活。直到……我遇到姑娘，才从火坑跳出来。”
听完茯苓这几个月的经历，楚秀心疼的心都抽抽到一起。
“为了不被卖去青楼，你竟然自己毁了脸。茯苓，你真是受苦了。当时我看你又黑又瘦，还以为你有什么隐疾，特意给你把了脉。”
茯苓满眼感激和庆幸：“就因为姑娘那时给我把脉，看我的眼神充满同情，我才想主动争取一次。我故意说一些医理上面的知识想引起姑娘注意，只是不敢想姑娘竟然真的买下我，还留我在身边伺候。”
楚秀去柜子里拿出茯苓的卖身契，当着她的面放到烛火上点了。
“姑娘你这……”
“从今以后茯苓你不是奴婢，你是自由的人，你是我楚秀的姐妹。”
茯苓以为自己的眼泪哭干了，可看到卖身契成为灰烬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终于，心情平复后，茯苓跟楚秀爆出一个惊天秘密。
第87章 茯苓的身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