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因为她这两次的出手,那以裴知徽刚回到相府时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就算想要报仇,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只有恢复记忆,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才有可能让她有如此大的改变。
又或者说,恢复了她本来的样子。
裴知徽缓缓回头,然后踱步来到了沈若柔的跟前站定。
从她上下起伏的胸口中,裴知徽可以知道她是真的怕了。
可是,这并不能引起她的任何怜悯,反而心生了嘲讽。
当初因为一己私利,和裴天盛狼狈为奸害人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
或者说,坏事做多了所以早已丧失了基本的心虚之意?亦或者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吗?
裴知徽冷笑了一声,而后故意俯身,轻轻地说道:“夫人在害怕什么?”
“即便是我恢复了记忆,于夫人来说,难道就是件那么不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沈若柔的嘴唇因为惧意,早已经没有血色。
不过,裴知徽既然没有说她恢复了记忆,那她自然也不能将话敞开了说。装糊涂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
裴知徽似乎并不在意沈若柔回答了什么,只是慢慢地在这屋子里走着,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观赏着屋子里的摆设。
“是我胡说吗?”
沈若柔根本就不敢接话。
在她看来,如今的裴知徽身上居然有着让她怎么都不敢相信的气场存在!那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连裴天盛都逊色上好几分!
若不是这张脸,沈若柔都要怀疑眼前的女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裴知徽。
“夫人从还没嫁进丞相府的时候,双手就已经沾满了鲜血。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因为我的失忆,而假装你也失忆了呢?”
轻飘飘的话犹如鬼魅一般,直接钻进了沈若柔的耳中,让她所有的惊惧即刻而起,一发不可收拾。
沈若柔当即僵在那里,浑身冰凉。
可是,裴知徽没有挑明白是什么问题,她自然也不能自己去承认一些事情。
沈若柔抬眼,看了一眼浑身杀意的红枫以及辛东,心里的惧意更甚了。
如今她只能装傻充楞!她相信,只要她敢承认什么,那这两个淮阳王府里过来的人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明白。”
沈若柔眼神躲闪,说话的语气也因为心虚而显得游离不定。
“听不明白?怎么,到了今日这般地步,夫人你还想着能够全身而退吗?”
“当年的事情,你若是不愿意说,本小姐倒是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裴知徽的语气和眼神陡然犀利了起来,与方才闲庭信步的样子截然相反。
“你与他苟且在先,但是为了得到地位,不惜将我那可怜的娘卷进你们的阴谋当中来。成了个无人问津的牺牲品!
后来,目的达成了之后,你暗中派人给她下来致命的慢性毒药,不声不响地将她的性命葬送在这个她只生活了不到三年的院子里!”
沈若柔闻言,脸上的血色尽数褪了个干净。她想后退一些,好离眼前这个可怕的人远一些。可是,却忘记了自己还坐在椅子上。
所以,毫无意外的就跌到在地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沈若柔的不解,裴知徽倒是没有打算吊着她的好奇心。毕竟,只有让她什么明白了,死了之后才会知道该去阎王殿前忏悔什么。
“我怎么知道的?方才夫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怎么还要明知顾问?”
已经猜出来了?
沈若柔的脑子一片空白,但是裴知徽有的是耐心。所以,片刻在之后,沈若柔的脑海中终于想起了‘恢复记忆四个字。
可是,即便是恢复了记忆,这些事情裴知徽又是怎么知道的?
裴知徽像是猜到了沈若柔心中所想的一样,冷冷地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清楚地看清了裴知徽眼中的杀意之后,沈若柔突然就知道了,今日裴知徽之所以过来,是要老账新账一起和她算了!
可是,即便就是将事情摊开了说,她就不相信裴知徽胆敢在这里把她杀了不成!
登时,她就不那么的怕了。
更何况,当年的这件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做的,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担着?不如就将动静闹大一些,也许还能将裴天盛引过来也未尝可知。
想到这里,沈若柔转头朝已然吓白了一张脸的芙蓉使了个眼色。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以牙还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