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国,天启二十三年,夏。
汴京上空黑云压城,闷热黏着的空气里没有一丝风。
“咔嚓!!!”
一声巨响过后,如墨天幕宛如被拉开个口子,一道金光自天陨落径直坠下。
那光影眼看就要砸在屋顶上,偏又如疾风般转瞬刮进一扇窗户,而后连同着周遭光线屋内骤然间暗淡下去。
勾栏内,一股低劣廉价的脂粉香混杂其间。
卧榻上,纤丽的美人面如皎月,模样倾城,白皙藕臂连同香肩皆露于被子外头。
外间,小倌儿正欲褪下衣袍进去侍奉却忽觉颈后一痛,随即晕倒在地。
黑暗中,男子面色略显苍白地收回方才打晕小倌儿的手刀,微微舒了口气。
不知是何缘故,男子身着的墨兰锦袍竟是湿了一大片,上面隐隐间透出一股血腥气。
饶是受了重伤,他仍旧一声未吭,只是微蹙眉头三两下利落脱去自己染血脏污的衣物,又悄无声息地扯过一件架子上沾染着脂粉气的外袍披上,随即掩了门直朝着美人睡着的卧榻方向走去。
这群穷凶极恶之徒,想必是为了祸乱朝局,竟在他回京之路上设下重伏!
若不是这勾栏瓦舍中鱼目混杂适于藏身,若不是他中了埋伏身受重伤,功勋卓著、威名赫赫的靖远王季离又岂会齿于藏身此处......
想到此处,季离紧了紧拳头快步行至塌边,一抬眼却恰好瞟见窗外有人影晃动。
糟糕,竟是跟过来了!
季离倒不是怕敌不过这些亡命之徒,战场上以一当百他也使得,只是若是在此地动起手来,难免因拼杀而误伤无辜之人。情急之下季离果断于榻上外侧躺下,随即扯过些被子来盖住自己的身体。
窗外人影没瞧见里面动静俨然不肯死心,轻轻推开窗户,一双眼睛冷然看进屋内。
该死......
季离在心中暗暗咒骂一句。
不得已,他一个翻身压上旁边的女子,一手顺势环在她腰间将两人的距离贴紧。
狭小的床榻内两人交颈而卧,一时间姿势暧昧到了极点。
窗外那双漠然的眼睛又看了一会,末了确定是小倌侍客方才又将窗户合上,身影亦跟着从窗前退去。
季离余光扫见杀手离开面上不由微松,只是脸色越发地苍白。
适才他一动已牵扯到胸前的伤口,此时殷红的血正缓缓从伤处渗出。
季离紧了紧牙关,下一秒手有些厌弃地从女子腰际移开。
来这里消遣的女人,该是风流之辈吧。
他这般想着,目光带些轻嘲地落下,只是俊脸紧接着微微一僵。
她?
不就是丞相上官辞家里的傻女上官北北......
季离漠然一笑。
上官辞那老狐狸一向老谋深算,偏生老天不让他事事如意。
自从原配上官夫人逝后,原本才情冠绝的大小姐上官北北一朝痴傻,而上官辞身居高位耐不住寂寞,重新纳了一房续弦容氏,又得了个女儿,唤作上官雪悠。
老狐狸老来得女又好面子,自是将冰雪聪明的上官雪悠宝贝得跟眼珠子一般,连同那续弦容氏一并宠爱有加,母女二人被他惯得叫一个骄横跋扈,无法无天。
可叹本六艺俱佳却一朝痴傻的孤女上官北北,不仅丧母无依,平日还备受容氏母女挤兑欺辱,痴傻病日渐加重不说,在相府日子过得远不如上官雪悠养的那只哈巴狗。
转眼上官雪悠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汴京那么
第一章 换种支付方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