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月光洒在他身上，三千墨发随意地散着，眉头轻轻皱着，却因为苍白的脸色少了一份凌冽。
顾晓霜不是没来过他的卧室，但从前总是小心翼翼的，今日却大大方方地走进来了，毕竟他已无力赶走她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的男人，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顾晓霜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眼，将散在脸上的头发拨在耳后，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明明生得如此好看，却总是不爱笑”。
说完她脑海里出现了前几日，他端着包子大大地笑着，是那样明媚。
想到这里她收回自己的手，脸上的温情褪去，“冬无焱，听得到我说话吗？”
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
顾晓霜轻轻摇了摇手上的一串铃铛，“冬无焱”，“冬无焱”，她又轻轻喊了两声他的名字。
床上的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顾晓霜嘴角勾起，冬无焱应该看到他自己的幻觉了，手抬起……
冬无焱手捏紧，只要他感觉不对就会杀了顾晓霜。
可是……他却感觉顾晓霜又把手放下了，感觉到她轻叹了一声。
“我喜欢的人可不能成为傀儡”顾晓霜对着面前的冬无焱说，即使他对她总是礼貌而生疏，明明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却总想着与那位夏小姐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也许他总能看见自己。
以前这张脸是自己的骄傲，现在却成为了她的伤疤，顾晓霜摸上自己的脸，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
在她四岁那年，她还懵懵的时候，母亲被一群黑衣人刺杀在她面前，在她以为自己也要爱笑的时候，是冬无焱用他不算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
那是她从背后看他，只能看见半个脸，少年的脸在残阳下，露出了决绝的表情。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后来等他偶尔征战归来，也进国子监时，顾晓霜才知道那个少年慢慢地慢慢地长大了，那样清澈的表情再也不见，只见他总是高贵清冷的模样，好像世间所有都与他无关。
顾晓霜想起了许多，原本她只是对他感激，好奇，和敬畏，何时成为了喜欢？自己竟是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摄政王府的，而冬无焱假寐观察她时却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直到她走得远了，冬无焱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慢慢踱步走到外室，才看到上面铺着一张和离书，顾晓霜秀气的字跃然纸上。
冬无焱皱眉思索，这……？
第四十二章 和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