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浩浩荡荡的车队抵达九隐峰,一群防守官兵将唯一的进路拦截,众人齐齐跪伏行礼,甲胄声整齐。
“殿下,太子妃前夜失踪至今未果,臣等奉陛下之命特来搜寻太子妃的下落,还请殿下见谅。”守军首领站在马车外,低首恭敬道。
钟离越虽被废黜,可他们仍尊称他一声殿下。屠尽了整个东宫却平安无事还被封地,众人皆觉得他落魄只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他会重回皇城。
“太子妃?”钟离越重复了这三个字。
是啊,沈禾昨日还说陛下已经将她赐婚给钟离茫。
“查罢。”低冷的嗓音传出马车。
士兵皆领命四散,拿着画像核对每一个人的面容。
守军首领上了马车,隔着垂帘对车内的人恭敬道:“殿下,可否让臣进去一看。”
沈禾害怕极了,她紧搂着钟离越,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生怕自己被认出。
“进来。”
守军掀帘而入,车内物品散乱,两只绣花鞋随意扔在地上,小桌侧翻茶盏散落一地,香薰放在地上散发着淡淡雅香。
钟离越大半白发披垂在身后,微风吹散几缕白发,将清俊淡雅的面容半遮半掩,一双棕眸冷眼看着怀中的姑娘。传闻钟离越因邪功反噬一夜之间头发变白,容貌尽毁,如今看来这传言也只是半真半假。
守军首领望着钟离越怀中的姑娘,她侧坐在他腿上背对着自己,斗篷遮住了她大半身形,但不难看出,钟离越正狠掐着姑娘的脖子。
反正是将死之人,那姑娘定不是太子妃。更何况,他可不想触怒钟离越而死无葬身之地。
守军首领并未再向前一步,只行礼后乖乖退下。
钟离越是真的在掐沈禾,但他自然知道脖子上的哪些地方不足致命,他揉抚着沈禾的脖子,微微低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出声,他们还在外面。”
沈禾被掐的晕头转向,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呼吸,皱眉狠瞪了钟离越一眼。
钟离越神色如常,垂眸看向她的脚踝,昨日走了太久的雪路,脚踝早已红肿。
“以后不可这般胡闹了。”钟离越嗓音轻缓道。
不过,以后她也没机会再胡闹了。
车队人马浩荡,足足查了半个时辰才放行,守军首领带着身后的士兵齐齐跪伏,望着缓缓行驶的马车,“恭送大殿下。”
过了九隐峰,确定了钟离越不会再送自己回去,沈禾才放下警惕,脚上的酸痛也切实感受。
她揉了揉自己的脚踝,不由佩服那些随行的宫婢和公公,她只走了半日脚就肿的厉害,他们却足足跟了两日也未曾喊过一句累。
钟离越吩咐景然拿来了药瓶,他将沈禾的双脚搭在自己腿上,将指腹上的药一点一点擦到红肿的地方,“可曾后悔?”
过了九隐峰,她就再也回不去皇城了。
邪功藏体,他没办法有任何情绪波动,就算是心疼沈禾受的苦,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压抑情绪,淡然示人。
沈禾悠闲地掀起垂帘看向外面皑皑白雪,意味不明说了句:“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了。”
第2章:太子哥哥竟然想掐我脖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