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忧，为父就先去寻陛下了。”
宋既白与江云艳连忙行着礼恭送人。
“宋尚书慢走。”
“父亲慢行。”
他的身影微转，前面的拱门堪比他的头顶高出些许，他低着头走出去，前面的回廊没了宴席中央的前盏照亮的夜明珠，只有零星点点的灯笼，倒是黑得有些令人心忧。
“宋大人，这边请吧。”李德全尖细的嗓音在一片黑暗中响起，接着是清脆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宋既白后知后觉地转过了头：“江姑娘，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留草民下来要说些什么？”
老姜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个新人，自己要是在拿捏不住，那就是自己的问题咯。
皇后娘娘望着人的眸子，自信满满：“也没什么，本宫不也跟你父亲说了？就是看你与江姑娘挺有缘分的，想要留你下来两个人好生培养一下感情，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宋既白回答得毫不犹豫：“没有。”
“为何？你是觉得我们家的女子还配不上你吗？”皇后娘娘顿时勃然大怒。
宋既白不慌不忙地弯下腰，把自己谦卑的姿态做的十足。看了这么久，宋既白发现这个皇后娘娘虽然面上的气势拿捏得十足，可是背后却是一个特别喜欢摆场面，看着人家屈服于她的这些权势，她就会十分满足。
既然她喜欢，宋既白也不介意就这么给她做得高兴一下。只要现在做好了，后面宋秉文就可以为他少道些歉：“回皇后娘娘，草民不敢。草民如何心性，方才听皇后娘娘与父亲交谈，想来皇后娘娘也是琢磨的一清二楚。草民不明白，江姑娘如此如花似玉，又有才有艺的姑娘何必屈居与草民，草民实在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哼，又是这一套说辞。
皇后娘娘站了一路，如今看着人俯着腰，低头看了这么久，自己的头也确实是有些许不舒适了。她挪了挪步子，坐回了先前大家为他们准备的位置。正中龙椅的隔壁，居高临下，高高在上，俯视着下面卑微的人儿，一切尽收眼底。
皇后娘娘总算觉得自己心情好受了一些：“这些本宫也回答过宋尚书，本宫不觉得这些有什么问题，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何可以计较的呢？”她推了旁边看着好戏的江云艳一把。
江云艳一开始还有些发怔，被人瞪狠了才反应过来，双膝砰的一声直直跪倒了旁边，脆亮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心中为她一揪。
“皇后娘娘说的是，小女能够高攀宋尚书府邸已经是小女多世修来的福分，之前种种过往都是小孩心性，小女并不觉得有什么意义回去考究。还请宋公子莫要介意。”
看人现在这个伏小做低的模样，和方才在宴席中间叱咤风云的模样，迥然不同，夏知疏也总算琢磨过来方才顾子墨说的那些话语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对着江云艳心里还是有块疙瘩在哪。可是到底又是可怜又是可恨，最后只是无奈瞪了人一眼，无奈吐槽道：“这到底是江姑娘想嫁还是皇后娘娘啊！这模样，到好似整的是皇后娘娘对你们家虎视眈眈的样子一般。”
宋既白虽然也觉得人说的有趣，可是现在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商讨这些答案的地方。哪怕心里觉得好笑，面上也还是一片怔然：“便是江姑娘不嫌弃，承蒙皇后娘娘厚爱。可是草民到底还是不能辜负自己的心意，辜负了外面真心对待自己多年的姑娘。回禀皇后娘娘，草民已心有所属，皇后娘娘对草民的关切草民铭记于心，只求皇后娘娘体谅草民真心一片，不要逼着草民做出什么忘恩负义之事。”
“这个啊……”皇后娘娘许是直着坐累了，身子得保持端正，不能朝后面的椅背的直接靠上，只能将手臂搭在旁边的扶手上，身子悄悄把重力往那边诺过去一点点，手指在扶手的木块上轻轻敲击着，声声作响，“这个本宫也听过是那个什么怡红院还是翠绿阁里面的哪位姑娘来着？”
江云艳在旁边轻声地提醒道：“回禀娘娘，是翠倚阁的雨涵姑娘。”
“哦……”皇后娘娘点了点头，“雨涵，这名字取得倒是不错。不过既白呀，你要知道那种烟花之地的女子你们要玩一玩，本宫也不是不能理解，要娶回家做妻子的还是应该是我们云艳这样的贵家小姐才是啊。”
夏知疏在旁边听得一阵窒息。救命啊！皇后娘娘真的是个女子，为什么她一个女子能够说出这种对女子不公的话语？
宋既白只是垂着头：“草民没用，心中并无大志，唯有妻子儿女热炕头，心中想得都是这些小情小爱，并没有什么宏图大业，所以只是想要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一生，何等身份，草民却是丝毫不在意的。”
“你这……”人家的意志已然表达得很是坚定。其实他喜欢谁，不喜欢谁，看不看得上自己的棋子，对皇后来说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为难你，不若就待云艳入门后，将那个雨涵姑娘也迎进门中不就成了？两全其美，你也成婚，家中有这门当户对的云艳给你做着贤妻良母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后院也有着你自己亲自挑选的红袖添香，得空了便去瞧瞧。既不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也不辜负你对雨涵的情谊，如此多好？”
“可是……”
“既白！”已然离去的宋秉文忽然冲了回来，一般拦住了将要反驳人的话语，转头看过去叶蓁蓁与顾子墨都已经相持着回了来，周围的大臣，宴席的中间在此转了回来。
“见过陛下。”皇后娘娘连忙由江云艳扶着下来，给人俯身行礼。
“免礼免礼。”皇上转头看向怒意还未完全消逝的宋既白，“朕听说你留了宋爱卿的爱子商量事宜，正好蓁蓁这个鬼丫头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朕这个寿宴闹了这么多事，如今也应该回到正事上，便招着大家一块儿回来准备用晚膳了。如何，你们在商量着什么呢？商量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皇后娘娘得体的笑容在此挂上：“回禀陛下，这不是臣妾看着宋公子一表人才与自家侄女云艳很是登对，正好今儿个又是陛下您的大好日子，便想着不如撮合两人给您添个喜头。”
皇帝转头看着已然被宋秉文安慰下来的宋既白，很是感兴趣：“真也觉得不错，如何？你们如今说到了什么程度？”
皇后娘娘又是一把将身后的江云艳拉出：“陛下瞧瞧，这就是臣妾的那个侄女。”
皇帝陛下半眯着眼，总算在旁边李德全的提醒下，在记忆角落里找出来这么个姑娘的身影：“哦，原来这就是今日下午说着擅长做绿豆沙的那位姑娘呀。”
“承蒙陛下挂念，小女正是。”江云艳怯生生地抬眼瞄了一眼龙颜，这才缓缓俯身行礼。旁边的人顿时面色微变，窃窃私语了起来。
按道理行礼的时候就是要低下头，不可抬头起来窥视龙颜。李德全本是应该出来说一句的，只是这人背后的靠山是皇后，皇帝陛下也显而易见地并没有什么恼怒，自己又何须出去做那个没眼力见的，便也眼神四瞥，假装自己没看清。
江云艳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行个礼，抬头就被人议论纷纷，里面的人不仅是之前自己看不起的那些贵女，还有不少地位你比自己还要高上不少的大臣与其家眷，脸顿时涨的通红。
这红着跟苹果似的脸颊与那被咬的泛白的樱桃小嘴是如此的眼熟。皇帝微微挑眉，难得地放软了声音：“莫怕。”
第159章 婚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