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御庭一双深幽的眸子紧锁着她的脸,目光犀利,表面看上去平静如无风无浪的海面,实则已经暗流涌动。
“你放开我,詹御庭你混蛋,我又不是因为贪你的钱财才跟你在一起,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家人?你詹家有什么金贵的?凭什么狗眼看人低?我才不稀罕你们这种狂妄自大的东西。”
凌洛熹扯着嗓子骂了一通,可前面这人就跟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只是脚步越来越快,让她只能踉跄地跟着。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拽疼我了……”
话音刚落,手腕处的钳制力量陡减,但脚步仍旧果断,将她带进了车里,下了锁车键,才松了手。
凌洛熹不愿理他,门打不开,就别着脸跟他冷战。
车厢里,气氛越发窒闷。
而詹御庭,心中也是纠结万分,烦闷令他头疼不已,视线扫过她清冷的脸庞,拳头,一下攥紧。
“凌洛熹,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我不听!”她想都没想地拒绝道。
詹御庭顾不得她的态度,扶住她肩膀将她转到面前来,灼痛的眸光直直地盯着她,沉声,“你要听,而且还要听清楚了。”
凌洛熹重哼了一下,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将视线转向别处,满眼清冽恨怒。
詹御庭眼中,有细碎的水光浮动,一字一句,犹如千斤般沉重地吐出,“这个故事发生在十二年前,也就是你父亲过世的那一年,有个男孩,暑期从国外回来,跟朋友聚会夜归,天上飘着雨,视野受限,驾车经过太平路,正巧有辆大货车从对面开过来,车灯高又刺眼,直晃得那男生眼睛睁不开,他就自己在脑海里丈量了一下路面宽窄,打算从旁越过,谁知,就是他刚转向的一瞬间,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像是碾了什么东西,男孩就停下车查看,当他绕到车边,匍身低头准备检查车底,耳边就听见一声巨响,原来大货车在前方撞了车,将那车子掀翻在地,当场逃逸了。男孩随即报了警,叫了救护车,但被撞车辆里的男人还是因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了。”
“男孩后来得知,警方从天眼和实地调查出的结果,因为被撞车辆看到与他同一方向的车辆突然刹车,避让不急而本能选择左向制动,当时路面湿滑让行驶中突然变道的轮胎失去了阻力,便没能及时归道,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货车而惨遭横祸。这对于男孩而言,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男孩终日良心难安,最后,拿了三百万给受害者家属,当作体恤金,也当是为他自己恕罪了。”
听罢,凌洛熹整个人都傻了。
她做梦都想不到,詹御庭居然跟她父亲的死有关。
这么多年来,她那样恨着当年的肇事者,那样恨母亲收下他为逃避法律责任给的体恤金,原来恨了那么久的那个人,就是她现在最爱的男人。
那个她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爱上自己的男人?
“你说的那个男孩,是谁……”她从喉咙里溢出的声音,支离破碎,还带着沙哑哽咽。
其实,她脑海里早已有个小人告诉了她答案。
第114章 当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