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饭厅后,望着老师忙碌的背影,卫央的目光却变得十分复杂。纵使对身边的人有所猜疑,但是他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授业恩师。
卫央说,那是他吃过的时间最漫长的一顿饭,他在座位上沉默不语,如坐针毡,这与他老师的谈笑自若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不容易挨到晚餐结束,向老师告辞后他便匆忙的赶往暗组所在的办公地点,将刀上提取的dna样本与豺狼遇袭时现场留下的样本进行比对,结果却让他瘫软无力,他的老师的确是他们一直在追寻的堕天使成员。
听完整个回忆,我才真正明白能抓住撒斯姆的过程是有多么的曲折,抬头却看见卫央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你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地方?”
卫央皱眉看着我:“为什么那天他要邀请我去他家里吃饭?”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困扰着他,呼出一口气,轻松的说道:“这个问题很简单,撒斯姆狂妄自大,根本没想到会被你抓住,并且豺狼那里是他第一次露出破绽,而你又是整个案件中最清楚案情细节的人,我认为他是应该担心自己出了什么纰漏,想探探你的口风。”
卫央扬了扬眉:“关于豺狼受伤,我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除了我与暗组成员,没人知道豺狼的真实身份以及受伤原因。”
我哑口无言。
“还有一个疑点,为什么豺狼发现他那天,他的身上恰好带着一把刀。”
“自卫?”我弱弱的说了一句。
卫央面色冷峻:“自卫是出于意识到自己存在危险时才会做出的反应,撒斯姆是何等的自信,他从未正视过他的对手,也从不认为自己会有所纰漏,这样的他又何须带把刀在身上自卫?”
说到这,卫央顿了顿,继续说道:“根据档案中的情况来看,堕天使出手一向干净利落,从没有留下过任何活口,豺狼那次是唯一一次例外。”
“或许他是因为心虚呢?你也说了当时巷道外有人在接近,撒斯姆急于逃跑所以才会有所失误。”我说。
卫央伸手在脖子上比划:“这里,当时撒斯姆给豺狼留下的刀伤距离豺狼的颈动脉不足一寸,并且其余四道刀伤均避开了掩要害,如果想置豺狼于死地,第一刀就能要他的命。
并且据豺狼所说,在撒斯姆从容离开之前,根本没人进入这条巷道,还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外面才得救,撒斯姆是完全有时间与能力杀掉豺狼的。”
我在心中细细推敲一番后也发现了不对,按卫央所说,既然撒斯姆能够从容的离开现场,那么也说明他当时完全有余力杀死豺狼,对于撒斯姆而言,与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豺狼具有很大的威胁,但他却并没有那么做。
更何况,豺狼受这么重的伤,根本不可能从撒斯姆手中夺刀,更不可思议的是还将其刺伤,在现场留下了他的血液样本!
得到这个推断,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不是豺狼刺伤了撒斯姆,而是撒斯姆有意被他刺伤。”
卫央望着我,点点头:“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那天撒斯姆要邀请我去他家吃饭,为什么明知手上有伤还要坚持做饭,为什么要将凶器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我的一切都是他教给我的,可以说最了解我的人便是他,知道只要露出一丁点破绽都会被我察觉,但是那一次他的破绽实在太多,所以至今我都不敢相信,我总感觉……”
卫央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总感觉他像是故意被我抓住的。”
我大吃一惊,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央眼神黯淡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撒斯姆被捕以后,堕天使一伙仿佛完全沉寂下来,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撒斯姆一个人做的一般,完全找不出他们存在的任何痕迹。
对撒斯姆进行讯问时,关于凶案的一切他都无所不谈,但是只要问到其余堕天使的下落时,他却缄口不语。给我一种感觉,就好像撒斯姆是他们推出来的弃子。”
“弃子?!”我惊愕的看着卫央,“既然撒斯姆是他们推出来的弃子,为什么撒斯姆还要如此的维护那群堕天使?”
卫央起身整理他的头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我将自己放逐了一年也没能想通这个问题。”
我这时才想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精神病院,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后他便跟着我离开,起初我以为他是想离开那个地方,现在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对于堕天使与卫央而言不过是一个使者,
未曾消逝的罪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