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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时,驴车停在了城隍庙后的小树林里。
     露儿已经半昏迷,肩膀上的箭伤不断渗血,将苏绣娘的衣襟染得通红。
     老妇人吃力地扶着她走向破庙,每一步都留下暗红的脚印。
     “判官大人!”苏绣娘颤抖着呼唤,“求您救救这丫头!”
     偏殿的白灯笼突然亮起,铁面人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廊下。
     他二话不说接过露儿,将她平放在殿内的草席上。
     “烧水。”他简短地命令,同时利落地折断箭杆,小心地拔出箭头。
     露儿在剧痛中短暂清醒,看见铁面人正用烧红的匕首烙她的伤口。
     皮肉焦糊的气味充满鼻腔,她死死咬住一块皮革,冷汗浸透了全身。
     “账本...”她虚弱地指向自己的衣袖。
     铁面人取出那本蓝皮账册,快速翻阅。
     面具后的呼吸越来越重,最后竟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叹息:“天网恢恢...”
     苏绣娘端来热水,为露儿擦拭血迹。
     当她看到露儿袖中掉出的绣帕和银簪时,突然老泪纵横:“这是...陈小姐的...”
     铁面人猛地抬头:“你认得?”
     “老身当年...是陈家的绣娘。”苏绣娘抚摸着帕角已经褪色的“玥”字,“小姐出事前夜,把这帕子交给老身,说要绣对鸳鸯...谁知第二天就...”
     露儿挣扎着撑起身子:“嬷嬷,陈玥她...真是自尽?”
     苏绣娘摇头,眼泪滴在帕上:“那日赵寒山来府上做客,借口赏画将小姐骗入书房...老身听见小姐呼救,冲进去时...”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铁面人一拳砸在供桌上,香炉震得嗡嗡作响:“赵贼对外宣称陈玥羞愤自缢,还假惺惺地厚葬了她。”
     露儿想起陈乐说过的话,心如刀绞。
     她强忍伤痛,将账册和血书并排摊开:“这些...够定他的罪吗?”
     铁面人沉默良久,突然摘下面具。
     在摇曳的烛光下,他那张被火烧伤的脸显得格外狰狞:“三年前,我带着陈玥的血书进京告御状,却被赵寒山的党羽截下。他们放火烧了我的客栈,想毁尸灭迹...”
     苏绣娘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大人您...”
     “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铁面人重新戴上面具,声音冷如寒铁,“但这些证据还不够。赵寒山在朝中党羽众多,除非...”
     “除非什么?”露儿急切地问。
     “除非能找到他勾结北莽的铁证。”铁面人低声道,“传闻赵寒山私通敌国,但一直没人能找到证据。”
     露儿突然想起什么,翻开账册最后几页:“这些符号...像是密文?”
     铁面人凑近细看,身体骤然紧绷:“这是北莽军中的暗记!”他快速解读着,“原来如此...赵寒山借修筑边关为名,暗中为北莽打开商道,换取黄金和...”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铁面人立刻吹灭蜡烛,示意众人噤声。
     “搜!”周管家的声音在院中响起,“那贱人受了伤,跑不远!”
     火把的光亮透过窗纸,将殿内照得忽明忽暗。
     露儿屏住呼吸,感觉肩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苏绣娘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冷汗。
     “大人,这里有血迹!”一个侍卫喊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铁面人无声地抽出长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
  

血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