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短剑横在胸前。
“你杀了你的亲生女儿...用她的血创造了我...”
柳如是的笑容丝毫不变。
“科学需要牺牲。阿晴死了,但她的一部分活在你体内,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永生?”
“疯子!”阿晴怒斥,短剑直指柳如是咽喉。
柳如是轻轻叹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血是蓝色的吗?因为那不是普通的血,是七星海棠的花汁与人类血液的融合体。你是我毕生研究的巅峰之作。”
他拔开瓶塞,一股甜腻的香气弥漫开来。
阿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短剑差点脱手。
“闻到了吗?这是你‘母亲的血,保存在这个瓶子里二十年了。”柳如是的声音变得温柔,“现在,是时候完成仪式了。你的血将培育出完美的七星海棠,而你将获得永生。”
阿晴的视线开始模糊,手腕上的刺青灼热如烙铁。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但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乖孩子,把剑放下。”柳如是的声音如同催眠,“你本就是我创造的,你的生命、你的血液都属于我...”
阿晴的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跪倒在花株前,蓝色液体从她眼角滑落——她在流血泪。
柳如是满意地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银刀。
“不要怕,很快就好。七滴心血,就能唤醒这些沉睡的花株...”
银刀抵上阿晴的心口,只需轻轻一推...
“住手!”
一道剑光如闪电般劈来,柳如是敏捷地后跃避开。
封闲站在洞口,剑尖颤抖,脸色惨白如纸,但眼中的怒火足以焚烧一切。
“封闲...”阿晴虚弱地呼唤,意识渐渐模糊。
柳如是挑眉。“闲剑封闲?你居然还活着。”他看了看封闲肩上的伤口,笑了。“锁心毒已经侵入心脉,你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封闲的剑稳如磐石。“足够杀你了。”
柳如是摇头叹息。“何必呢?阿晴本就不是人类,她只是我培育的一个容器。你为了一个怪物拼命,值得吗?”
“她比你更像人。”封闲一字一句地说,同时慢慢移动,挡在阿晴与柳如是之间。
柳如是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愚不可及!”他突然出手,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从袖中射出。
封闲挥剑格挡,但毒性影响了他的速度,三根银针扎进了他的手臂。
他闷哼一声,剑势却不减,直取柳如是咽喉。
柳如是拔出一把细剑相迎,两剑相交,火花四溅。
封闲的剑法大开大合,如闲云野鹤;柳如是的剑法则刁钻阴毒,如毒蛇吐信。
转眼间已过十余招,封闲的呼吸越来越重,动作也慢了下来。
“放弃吧,”柳如是冷笑,“毒已攻心,你撑不了多久了。”
封闲不答,突然变招,剑光如瀑,正是“闲云剑法”中的杀招“云卷”。
柳如是猝不及防,衣袖被削去一片,露出小臂上的一道旧伤疤。
阿晴看到那道伤疤,突然浑身一震。
记忆的闸门再次打开——柳如是杀死那个女人时,女人临死前一爪抓伤了他的左臂...
“母亲...”阿晴喃喃自语,眼中的蓝色更深了。
她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体内涌出,手腕上的刺青发出耀眼的蓝光。
七株海棠花同时剧烈摇晃起来,蓝色液体如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奇异的蓝雾。
柳如是见状大喜,竟不顾封闲的剑锋,向花株扑去。
“成了!七星海棠要开花了!”
封闲的剑刺穿了柳如是的肩膀,但他恍若未觉,疯狂地收集着那些蓝色液体。
阿晴缓缓站起,眼中的蓝光越来越盛。
她拾起短剑,向柳如是走去。
“父亲。”她的声音变了,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你创造了我,但你永远控制不了我。”
柳如是转身,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阿晴...不...你不能...”
阿晴的短剑刺入柳如是的心口,精准如柳如是当年刺死那个女人一样。“这一剑,是替母亲还你的。”
柳如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胸口的短剑。“不可能...花灵不会反抗创造者...”
“我不是花灵。”阿晴拔出短剑,蓝眼泪滴在柳如是脸上,“我是阿晴。”
柳如是倒地,眼中的光彩迅速消散。
他最后的目光仍盯着那七株摇晃的海棠花,嘴唇蠕动着:“七星...海棠...”
然后,他死了。
阿晴转身看向封闲,后者已经单膝跪地,全靠剑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她快步上前扶住他,发现他的皮肤烫得吓人。
“锁心毒...”封闲艰难地说,“没救了...”
阿晴看着封闲苍白的面容,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扶起封闲,来到七株海棠花前。
其中一株的花蕊中,已经结出了一个蓝色的小花苞。
“七星海棠可解百毒,亦可为天下至毒。”阿晴轻声说,“但没人知道,完美七星海棠的第一滴花汁,能解世间一切毒素。”
她小心地摘下那个小花苞,挤出里面唯一一滴晶莹的蓝色液体,滴入封闲口中。
封闲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浑浊迅速褪去。
他惊讶地看着阿晴:“你...”
阿晴微笑,但那笑容很快变成了痛苦。
她捂住心口,跪倒在地,蓝色的血从指缝间渗出。
“代价是培育者的生命。”她轻声说,“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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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