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谁最懂一个人,大概是他的枕边人吧。我母亲准确的摸清父亲的心思,向我的弟弟提供了釜底抽薪的途径。
我真蠢,居然大言不惭的要推翻这畸形的家庭,居然妄图拯救病入膏肓的母亲。
我出色的业绩的确如预期那般得到父亲的赞赏,可就在父亲准备将董经理的位置授于我时发生了意外。
弟弟开口打断了父亲的话,彼时我志满意得心想他还有怎样的底牌翻身呢?
弟弟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赫然是我醉酒时与母亲的出格之言。
父亲尚且健康,岂能允许别人有觊觎之心。
若一把刀会弑主,在优秀又有什么用呢?我理所当然被舍弃了。
说来好笑的是,连同我一齐驱逐的还有我的母亲。
我母亲把她全部的感情与情感都压在我弟弟身上,最终输得一塌糊涂。
你看,晚晚,我们这一家人,活的是不是像一个笑话?
父不父,子不子。
我想拯救我母亲,可她亲手推我入深渊。
她对弟弟倒有慈母之心,可弟弟偏偏把她用完就丢。
晚晚,你说,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那时候我想大概是我人生的谷底。
我们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就被赶出来了,像两只被遗弃的两只丧家之犬。
我把身上的手表当了,去街边小店淘了两件衣服,将身上的名牌衣服都卖了,凑的钱租了一间城郊的房子。
我母亲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身子缩着,一直跟着我。
我本来想大骂一场,赶她走,可她畏缩着漏出的白发让我说不出口。
我想我要是赶她走,她又能去哪里?
就算大骂一场又能怎样呢?
在我的默认下,她就这样一路跟着我。
租来的房子是自建的平房,那时我迷茫又颓废,就不分昼夜拿着最后剩的钱喝最廉价的酒吸最便宜的烟。
我不知道我母亲在做什么也不想管她,可她居然开始管我。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她买了食材,给我做一日三餐,给我买衣服鞋子。
我幼时没有记忆她是不是也这样心细的照顾过我,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在寄宿的学校里上,放假回家也常常不见她的影子,所以我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讨厌学习。
我喜欢学校里和蔼的老师,交谈的朋友和温暖的食物。
我好像在那样一段时间完全丧失了对生活的期待,可我母亲一日日的柴米油盐居然将我又拉了回来。
我母亲现在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中年妇女,每天嘴里叨叨着鸡毛蒜皮的小事。
农村自建房有很大的院子,我母亲在里面种菜养鸡,唯一能看出开以前的影子,是她从不离手的一个翡翠手镯。
我母亲每天准时把饭放在窗台,一开始我宁愿吃泡面之类的速食食品也不愿意动,我在以自己的方式赌气。
后来我就不再自暴自弃了,我躺在那里想,怎样也想不明白,我母亲怎么就那样心安理得的活着呢?
在伤害她的亲生大儿子又被小儿子伤害之后投入正常的生活之中,没有一点受害者与加害者的阴影与愧疚。
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痛苦呢?
我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好像在那一刻突然懂得。
我于自己的亲生母亲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或许更为夸张来讲,只是她一件趁手的工具或者吸引别人的宠物。
而弟弟与母亲而言大概是心肝,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是甘愿付出所有。
一母同胞,区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我深刻地意识到无论我多痛苦无助,我母亲也不会后悔她当初的所作所为。
我怎么想到一蹶不振,毁了自己的一生让这个母亲后悔呢?
我母亲怎么会在乎呢?
我走之前,开窗通风,阳光照进屋子,新鲜空气一点点将屋子的污浊驱逐,屋子也被我打扫的干干净净。
窗台上今天中午摆着的饭我没有动,我想我们以后一刀两断,从此陌路吧。
在补办完身份证后,我去银行补办了之前一个私人账户,买了一台手机,租车去了另一个城市。
我想时空的距离最终能治愈所有的伤疤,可惜我穷其一生,也走不出那样的阴霾。
我隐瞒了自己的学历和成就,在一家小公司工作,朝九晚五,种花养猫,很是快活。
可这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便被打破,我亲弟弟是个骄养的糊
第十三章活体捐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