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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口吐山河江山定[2/2页]

大梁武烈王 王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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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像我们所见那般,整场布局天衣无缝,金墉城仅仅只是开始,表面上看是蜡人病肆虐人口锐减,实则内部腐化自我瓦解,用来攻城的兵马过半都是通过此举输送的将士,用自己人打自己人,不可谓之不狠辣高明!”
      道士轻声感叹,李眠痛心疾首:“他温侯俊也是北戎国人,为何视泱泱百姓如草芥?”
      周游:“很简单,温侯俊是大礼官,军权不在他手,太子凉倒台之后将军也被流放,手握兵权者仅仅只剩下邺王。”
      他指指李觉的红缨长枪:“所以说现今北戎国的壮丁与兵将都是邺王的,不是他温侯俊的,通过此举虽说残忍,但却把太子和邺王的百姓兵马,全部变成了他温侯俊的百姓兵马!”
      “而不管是邺王还是太子凉,只会认为这些人患病死掉了!”李眠语调沉闷。
      “正是这般道理,而且通过此法练兵,身体残疾,心理畸形,怀有怒气,但凡有反抗者,断绝药粉供给或直接杀掉,有苦不能言,有家不能回,感情泯灭正好符合需求!”
      道士说完,李眠心如刀绞:“道长,您说我那三万个魁门兄弟,会否也是这场政局**里的弃子?”
      周游望着他眼神怜悯,因为此刻他眼里的李觉着实是好可怜。
      “不光他们,算上将军你,都是弃子,温侯俊的弃子,他一旦用此举成功拿下此城,接下来就会在其他城池故技重施,用不了多久时日,北戎国天下便唾手可得!”
      李眠惨声发笑:“都怪我过于痴傻,援军迟迟不来,服部兵乙视若无睹,我还浑不知意!”
      “你的军队本就留不住,太子凉什么下场,你便什么下场。不过将军也莫要伤悲,眼下已然是有所转机,计谋道破接下来就是反转!”周游出言安慰,李眠闻言稍稍精神,不过胸中依旧有无尽悲伤。
      道士想让将军好受一些,轻轻手抚其背,言语也少见的温和了些:“当日我在晓行夜宿,用家书慑退服部兵乙,你可还记得?”
      “那日所写的物事,竟然是家书吗?”李眠知道他在岔开话题不让自己乱想,不过家书一事还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周游点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给家里写家书,我便用父母口吻写了一封回信,饱含思念之意,唤醒其心其魂!”
      “那他们当日退去,是否说明良心未泯,还有补救余地?”
      李眠调整情绪,他是军部的将军,懂得隐藏哀伤与苦痛,周游连日来也早已习惯他这般样子。
      道士:“不光当日,我于棺中转醒后便来到城中擂鼓设坛,服部兵乙以为是司马种道,纷纷赶来参拜,我借坛说法,陈述蜡人骗局,同时撰写古词,配以金墉城乡音之歌,再让丑时生吟唱,唤醒城外军士归乡之意,不战而屈人之兵,已然说明其仍有善念善举。”
      李眠闻言精神更振:“道长,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做?”周游:“你先想想,太子凉现如今被架空京城,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军队,军权!”
      李眠想都不想立刻回答,这话也属实是实话,他曾是一国之将,自从他幼时从军直到今天,他都明白并且仅仅明白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那就是先有兵马大权,再谈江山社稷!
      周游勒住马匹笑道:“将军总算是开窍了,那军从何来?”李眠:“你指的是城中的这些服部兵乙和西梁过来的逃兵?”
      “不行吗?”道士偷笑。
      “再好不过!”将军放声大笑。
      “将军,现如今即便是给你这支军队,你又该如何哪?”周游又问询他。
      “长驱直入,进陵阳营救太子凉!”李眠想都没想张口就来,周游哂笑:“莽夫做法,依旧毫无长进!”
      李眠知晓自己又说错话,当即拱手:“还望道长指教。”
      道士娓娓道来:“现如今的陵阳,温侯俊占据西梁支持,占据天时。邺王手握北戎国本地兵马大权,占据地利。”
      说罢,他摸摸自家心脏:“太子凉若想与其三分天下,就必须上承天意,下顺民心,收北戎国百姓为己用占据人和!揭发温侯俊,将其驱逐出境,收服百姓心意,与邺王分庭抗礼!”
      李眠恍然大悟:“眠不知该如何感谢道长,还望道长与眠同行入京,无需辅佐太子,只需指点一二,天下便有得搭救!”
      周游摆手,打马向前狂奔:“我不过是游方小道,得民心者,自然会得天下!”
      李眠豪情万里,纵马跟上道:“那眼下是否要转移百姓?”周游:“过了今夜再说,城内此时,应该颇为温馨。”
      绣花将军不知此话何意,只能纵马跟上,二人七拐八拐回到了主城街道上,此时的街道依旧没有百姓,但服部兵乙和归来的士兵似乎都已熟络,互相之间用手势交流,显得分外热切。
      偶尔有三三两两来到百姓人家,敲门探视认亲归宗,一时间热泪盈眶悲喜交加,浓烈绵亘,于乱世黄沙中显出温情。
      周游命李眠将大家聚拢起来,在司马种道讲授的台子上告知真相,众人明白蜡人病乃一场虚惊之后纷纷欣喜若狂,一时之间眼中都开始焕发以往的生气。他望着一切心满意足,微微感叹:“七情六欲,真好。”
      李眠:“有道长你,真好。”
      周游将马送回马厩,带着李眠回到晓行夜宿,二人一路登上顶楼,又敲开瓦片翻上了塔尖。
      晓行夜宿的第一百零八层,乃是全金墉城至高之地,李眠带了一串酒坛,坐下便开始豪饮,周游也浑不客气,大口吞风饮白。
      李眠:“今夜无云遮掩,四方一览无余,简直美哉妙哉。”周游冲他笑笑:“美在何处,妙又在何处?”
      李眠:“道长,往日里四下漆黑红袍黄沙,今日里千门万户灯火零星,虽然稀少但已燃起味道,这人间情味妙不可言!”
      二人碰杯,喝完了第一坛酒,各自拍开第二坛的封泥,鲸吞牛饮,豪情万丈。
      “这蜡人病害人不浅,明明无甚大事,反而搞的人命关天。”李眠感慨。
      “凡事一旦牵扯上命数,便可化腐朽为神奇,这便是那梅岭状元的得意之处,他和我一般同是谋士,知晓如何掌控人心,通晓世故者运筹帷幄,纵横捭阖者天下无敌!”
      眼下李眠已经能领会此话,他醉眼微醺的看了一眼周游。
      “道长,你觉得你和那位谋士,还会有再见时刻吗?”周游笑笑:“见与不见,皆是机缘,逢凶化吉,自有定数!”

第29章口吐山河江山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