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老师问我长大后最想做什么职业。
我说：“做父亲。”
是啊，小时候还不懂职业的概念，觉得父亲也是一种职业。
为什么想做父亲？
因为父亲每次回祖屋，也就是祖父或者说他父亲家，都会带来很多钱。
有钱就能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如果我也能做父亲，现在每天都能回家，那么每天都有很多很多钱。
可以用这些钱给家里换个大房子，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和玩具，父亲也不用隔几年回一趟祖父家“工作”了。
但是现在我还小，不能做父亲，只能等着父亲从祖父那里回来。
每次回来都会带来很多钱，但是每次都会坐在门前的石头上拽胡子。
父亲有一大把胡子，摸起来跟铁丝差不多，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拽胡子，打我的时候也会拽。
但我觉得这次是高兴的拽胡子，因为家里终于又有钱了。
所以我会绕到父亲背后，突然爬上去吓他，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吓到父亲。
他真的会吓一跳，从石头上滚下去，眼睛瞪得溜圆，坐在地上叹气。
而我则站在石头上大笑，“父亲是个胆小鬼。”
父亲也不打我，还担心地看着我，像是我变成了怪物一样。
之后会带我去教堂祈祷，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什么。
我不信这些，总是吵着父亲带我去见祖父，这样也能带回来不少钱。
有钱就可以买更多玩具。
可父亲始终不肯，每次说到祖父总要岔开话题，哭和闹都没用。
甚至家里看不到关于祖父的照片。我只听到过祖父这两个字，却从没见过。
我问母亲，她也不说，还会当着我的面在胸前画十字。
她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东西的。
渐渐的，我对祖父的事越来越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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