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因为奚静云像是疯了,反正已经败露,她终于可以说这么多年都说不出来的话,什么戳心说什么。
“可你母亲出身高贵又怎样、天之骄女又怎样,斩杀无数妖兽又怎样,还不是早早病死,让我一个歌女享了荣华富贵这么多年,哈哈哈哈哈哈。”
“你带着温融来见我的时候,我表现的很欢喜对吧?”奚静云突然咬着牙,几乎贴在秦宜修脸上,神色癫狂:
“但我当时就恨不得杀了她,她凭什么?不过一个普通农户之女,凭什么年纪轻轻就攀上了青年才俊,攀上了下一任掌门,我废了多少力气才做了秦玉堂的续弦,封穴派女主人,凭什么她一来就要抢我的位置,凭什么婚后封穴派的一切就要她来掌管。”
“那是看您太辛苦,想帮您分担!”
“哦?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不是看我占了你早死的娘的位置,想要替讨她回来?我对温融够好了,还让她做了几天新嫁娘的梦,这碎骨豹也没传闻中那么厉害,怎么还留了她一条命呢?”
到现在,奚静云竟还无一丝悔改之意,秦宜修受不了了:“别说了,够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不知什么时候,秦玉堂推开门,站在门口,他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奚静云已经疯了,根本没看秦玉堂,笑得痴狂:“哈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不说,还有一件事,你就真的毫无怀疑,十岁那年,好好的厨房怎么会着火呢?”
秦宜修紧紧捂着耳朵,痛苦道:“别说了,我不想听!”
奚静云抓着他的胳膊,力气大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血丝从秦宜修的胳膊上沁出来,奚静云大声道:“当然是我放的!可惜你那爹正好路过,我只能冲进去救你,你们怎么都那么命大呢?!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阮之真是惊呆了,世上真的有如此厚的脸皮,自己做了坏事自食恶果,还怪受害人为什么没有死?当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江绛也是恶心了,以为自己是个挺坏的人,但这事,他自认做不出来。
秦宜修大喊:“啊,别说了!”
奚静云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突然动作,捡起地上的匕首,直冲向床上的温融。
阮之离得远,来不及上前,只听“咚”的一声,是肉|体撞在桌子上的闷响,奚静云的后背狠狠砸在桌子上,手臂软软垂下,已是骨折了。
江绛嫌弃地在地上擦了擦鞋底,碰一下都嫌脏,奚静云不过一个普通女人,怎么受得住江绛这一脚,虽然很多人说男人不该打女人,但这种人不打她还留着她上房揭瓦吗?打得好!
奚静云呕出一口血来,还不消停,指着阮之,续道:“你可真是阮行正的好女儿,学了你娘一手好医术,温融是你救的吧?我身上的催日草是你看见的吧?你怎么不好好当个草包?要不是你,他们怎么会怀疑我,你也该死!”
这一刻,江绛是真的动了杀心,那一脚还是收了力的,此刻真是无比后悔,真该一脚踢死,不过,现在也不晚。
江绛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幽深,眼角的朱砂痣红得妖异,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的奚静云,奚静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什么也不在乎,可看到江绛的眼神,却无可抑制得发起抖来。
第66章 败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