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挡背,你当我心疼你?想什么呢?”
禹乐低下头,将头深深埋下去,道:“谢谢师兄。”
朱褚扣着小脑瓜,想半天也没想明白,禹乐是江绛来之前腿受的伤,一跛一跛的,可是看到韶蓉师姐,立马不跛了,刚才江师兄抱他们的时候,正好抱在了禹乐的伤口上,可禹乐一声不吭,他还以为好了。
可看师兄的做法,是什么时候发现禹乐受伤的?还是真的用他挡后背,师兄不像这样的人呀。
朱褚扣了扣侧额头,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江绛如果想挡后背,其实有很多种办法,可他偏偏选择了这一种,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自己知道就好。
走近点山派,江绛顿住了脚步,大厅门口的空地上摆放着许多木板,上面盖着白布,有的白布上渗出斑驳的血迹,一共有二十来个。
有低低啜泣的声音,还有红着眼眶的师兄低着头,抬着木板来,那上面还没有蒙上白布,只是浑身都浸满了血,地上有些不平,抬着的人脚下一个踉跄,手上木板受到震动,“咕噜噜”一只手臂和一条腿滚落下来。
有的女弟子见此场景,别过头去不敢看,伏在另一个人身上哭,抬人的师兄放下木板,攥紧了拳头,颤抖着,却不敢伸出手。
手臂和腿被放回木板上,重新拼成个人样,只是地上染的血迹却再也洗不掉了,谢吟风摩挲着手上的血迹,朗声道,整个大厅前的所有人都听得到:“妖兽当诛。”
“妖兽当诛。”抬木板的两个弟子接着道。
“妖兽当诛!”“妖兽当诛!”“妖兽当诛!”
一句句,一声声,从大厅蔓延开去,不远处的人听到,也加入进来,整个点山派都回荡着同一个声音。
江绛低低念出声:“妖兽,当诛。”
像是在自嘲,又像是真的夸赞,道:“呵,真好。”
“阿绛,你回来了。”
所有的“妖兽当诛”中夹杂着一个声音,那声音温柔到极致,却又压抑着什么,江绛抬起头,阮之眼圈红红的,想笑,却终究是个古怪的表情。
她伸出手来拉江绛,江绛却往后退了一步,阮之连上浮现出难过的神色,好像要流下泪来,江绛不敢去看,他不敢看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
阮之声音哽咽:“阿绛,对不起,我没有救下穆师兄。”
“他在哪?”声音都在颤抖。
“我带你去看。”
江绛看着那块白布,全都被血染红了,好像红色才是本色,漏出来的手上沾满了血,江绛一贯有洁癖,此刻,却用衣袖擦干净了那只手。
露出来的皮肤有些黝黑,那是阳光的颜色,就是这双手,接住了不少球。
“就是这只手,昨天拍着我的肩膀,让我今天下午一起踢蹴鞠,让我再拿个‘头彩来。”
昨天阮之也在,就在五谷堂里,穆鹏涛邀请她一起来看,现在是下午了,如果踢蹴鞠已经要决出胜负了,可这个人永远也不会笑出一口白牙,在门框前守着了。
【作者题外话】:要不要猜猜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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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就是这只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