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西城门楼上,号角声、战鼓声响过第一阵,传遍全城之后,便不再继续了。
一众军士将校,个个严阵以待,目光紧紧盯着由远及近,闪烁飘荡而来的火光。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近了、近了,已经到了普通弓箭的射程了。
可是火光还在接近。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二十米。
已经到了二十米了,他还在接近,城门楼上的人都有些懵了。
这距离不对啊,太近了吧。
虽然火光已经到了二十米,但是城门楼上没有贸然放箭。
天太黑,即使是二十米,也只是看到个黑乎乎人影,看不清楚更多细节。但至少可以确定,他们看到的真的只有一个人。
可是城门楼上的将军依旧抬起了手,弓箭手们立即张弓待发。这个距离,太近了,几乎是抬手即射,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来者止步!”
一声大喝从城门楼传向了城外。
来人其实也早就听到了城门楼上的号角跟战鼓声,但是他没办法,天黑根本看不清,只能接近点靠喊话。
风又太大,来人接近的过程中其实已经刻意控制了速度,而且心底早就求佛拜神了,希望城楼上的弟兄们千万不要放箭。
听到城门楼上主动喊话,来人反而松了口气。
总算是接上头了。
“城上的诸位兄弟千万不要放箭!”
“我是秦军,是宁远左威卫的!”
“奉命前来太原传达紧急书信!”
来人原来就是宁远杨琛今晨派出的报捷信使!
城门楼上的人自然也听到了来人的自报家门。
来人是宁远的左威卫信使!
这是城门楼上众人接受到的信息,但是所有人都不太相信,尤其是那位中郎将。
这也太扯了!
刺史府酉时左右才出命令,全城戒备,提防宁远方向过来的敌军。
现下不过亥时,不到两个时辰,居然就有宁远方向过来的不明人物,自称左威卫信使,这谁信啊!
“来人再近前一些!”
依照城门楼命令,左威卫信使忙驾马上前,接近城门楼十米内。
“止步!”
这下子城门楼上确实看清了来人,自称左威卫信使之人的确穿着秦军制式黑色鱼鳞甲,面貌也与秦人一般无二,可惜这里没有人认识他。
“你自称左威卫信使,可有凭证?”
“我有左威卫令牌可证明身份!”
“给我们看看!”
对话完,一个小小的吊篮被放了下来。
将左威卫令牌放下后,吊篮又缓缓升了上去。
城门楼上,检查完毕,确实是左威卫令牌。
宿卫中郎将这会儿也基本相信了来人身份。
“刺史府有令,酉时之后,关闭四门。城门不可开启,你且坐吊篮上来!”
说完一个大号的吊篮被放了下去。
城下的左威卫信使自是分得清轻重缓急,当下也不??拢?苯酉侣恚??狭说趵骸
很快,吊篮将他带上了城门楼。
城门楼上众人正围着看新鲜之时,一道呵斥声响起。
“尔等不小心值守,围聚一团,在干嘛!”
众人纷纷惊起,连忙分散开来。
火光映照下,只见来人身不着甲,吹胡震怒,却正是并州刺史姚文清。
“刺史大人,容末将详秉。”
中郎将说完,立刻上前,走到姚文清身边,俯首帖耳禀告适才情况。
“郭将军,你的意思是方才的号角战鼓都是误报!”
姚文清听完事情始末,真是有些气急。
这件事虽然是个乌龙,但是归根结底也怪不到这位郭将军头上,天黑事急,本就无从仔细探查,又哪里容得下半分耽搁,他的处理确实也没毛病。
如此考虑,姚文清自然也就不再计较这件事了。
这般乌龙,属实太过于丢人了。
放下误报敌情的乌龙,姚文清又开始关注起郭将军适才说的左威卫信使了。
“左威卫信使何在?”
姚文清说完,那位郭将军连连摆手向刚才坐吊篮上来的左威卫信使示意。
左威卫信使走了过来。
“这位是我们并州的姚刺史!”
郭将军给他介绍了姚文清的身份。
听到眼前这位居然是并州刺史,左威卫信使连忙伏地下跪参拜。
“起来说话。”
“你是从宁远过来的?宁远情况如何?”
姚文清听到他是宁远左威卫,心下好奇,顿时问了两个问题。
“这......”信使没直接答话。
临行前杨琛早已交代,只需要说自己是从宁远而来就行,目的是来见大将军王文广,给大将军传达书信的,其余的一概不许多说。
见信使居然没有回答姚文清,郭将军登时脸色一沉。
“大胆,刺史大人问话,你怎敢不答!”
说完作势就要拔刀问罪。
被他一吼,信使心下一惊,但是军令如山,只是立刻跪拜在地,依旧不答。
“好好好,甚好!”
挥手拦下郭将军,姚文清对信使的反应却是十分满意。
“想来你出行前必是得了军令。”
“既如此,不说也罢。你先起来,我且问你,来此何干?”
这个问题信使可以回答,忙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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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宁远报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