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三个人一起好好生活.……三个人一起.……好好生活……”
那个时候,奶奶在门口看着相拥的这一对父女,偷偷敛了泪。
他们离开了坡镇,顾彦说:“要带小阿篱去妈妈那里,妈妈那里有着很漂亮的房子,小阿篱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小阿篱静静的笑,眉宇间的不见笑意,拉着顾彦的衫角,不说话。
到底a市的那一天,是个阴霾的天气,不见阳光,只有黑压压的云。
有些时候,总会觉得,这个世界最可悲的事情便是你无法预料这一刻坐在你身边对着你温柔微笑的人,在下一刻便会离你而去。
可怕,恐惧,惊慌,痛楚,悲伤.……那些感觉会一拥而至,死死的堵满你的心脏。
一场无法预料的车祸,一条命。
小阿篱从顾彦的怀里,爬出来,全身发抖在。他流了好多血,那些血将她白色的衣裳染红了一片,止不住绽放的红色玫瑰,脸上,手上……全部都是。
她抖着手,使劲的推着顾彦,她的声音像是松掉的琴弦:“爸,你怎么了?小阿篱在叫你,你怎么不应我了?”
“你流了好多血,你起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爸,你怎么这么冷,我把外套给你穿好不好……”
“爸,不要不应我,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她想喊救命,可是没有人应她,没有人,这里都没有人。
良久,她看着不远处的哪一栋富丽堂皇的老宅,像是抓住悬崖上的最后一根救命草,向前跑去。
“爸,不会死,阿篱会救爸爸,然后和妈妈一起好好生活。”她念着,跑着。
在一个挑高的铁门停下,她记得那个冬天,那个铁门冰冷入骨的温度。
有一个男人,在铁门里面看着她,他的目光很冷,那种带着冷的厌恶,看的她全身抖得更厉害。
她伸着手,穿过铁门,拉着那个男人手,在他手上沾上了血,泪不停的掉,一串又一串,她说更像最后的呻吟:“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他流了好多血,你救救她好不好……”
男人看着他,脸上神情不变,只是甩开她的手,转身向里走去。
血沿着他的指尖滴下来,印在那些石头路上,风干了痕迹。
她绝望的跌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着,看着他的背影,哑了声音。
良久,铁门被人打开,从里面跑出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女孩冲过来,死死的抱着她,哭声漫天贯耳,她哭着:“妈妈没了,妈妈走了,她自杀死了……”
没了,都没了。
可是,明明想三个人一起好好生活.……一起好好生活的。
小阿篱看着阴霾的天空,空洞了双眼,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
一辆悍马从老宅里面开出来,在身边擦身而过,小阿篱一震,晕死过去。……
我靠在唐尘的胸前,我嘶哑着说:“和尚,你给我画玫瑰的时候,你一定发现伤疤上有一块很小的刺青吧,那里就是那个悍马的车牌号,你说,世界上那我有这么傻的人,竟然会傻到求一个想要自己死的人。”
唐尘吻着我的眼皮,突发低沉而柔的嗓音划过耳朵:“以后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不断的在耳边低吟,像是一个保证。
以后会好起来的,以后……当我真正走出这个老宅的时候,我有些飘渺,伸着手挡了挡眼前的光:“是梦?不是梦?”
流昕伸着腰:“终于从这个鬼地方离开了,以后都不要进来才好。”
独孤爱托人给我留信,我展开信纸,她写着:“阿篱,你终有一天会害了他的。”
害,害了谁。
我这快二十个年头里,害的人不多,可每害的人都是至亲至爱,没有人知道,每害一次,自己就像死过一回似得。
他痛,我便痛,他伤我便伤,至甚。
你可曾知道,这种感觉。
偶然想起宴会上那些三姑六婆起哄的话语,我说:“和尚,宴会上起哄的时候,你听到那些难听的声音了吧?”
“嗯,听到了。”唐尘平淡的应着。
“我发现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红颜祸水?”我故作无可奈何。
唐尘垂眼,琢磨了一会,出乎意料的笑了,笑的有些嚣张,又有些邪气,及耳的碎发在耳朵旁画出好看的弧度,喉头微微颤动,响亮而动听:“倘若你是红颜祸水,那我就屈身为你当一世的暴君。”
流昕忘情的吹了个口哨。
只有我在底下捏了把冷汗,祸水与暴君自古以来就没有好下场过。
第68章 那些埋没的过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