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艳娘！你醒醒，你的郎君一会儿醒了还要看看你呢。”我怕她没有求生的欲望。
我记得艳娘的记忆里有这么一句话，只要还能苟延残喘，便有一线生机。
艳娘脸上苍白不堪，与嘴角和鼻子渗出的血液，形成鲜明对比。
她却笑了。“这……下，郭郎……不会……再……被我……拖累了。”
“值得吗？他不会记得你。”
她眼神变得空洞，却仍然笑着，轻声说，“值得。”
她带着微笑，走了。
“您为什么不给她一次机会？”
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如此恶劣的态度跟师父说话。
“人妖殊途，她本就不该存这痴心妄想。害人害己。”
“她根本没害人，她何错之有？”
“她虽没害人，有人却因她而死。”
“难道她爱他，有错吗？”
“爱错了人，便是错。”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激动，是因为同情艳娘？亦或者是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又或者是因为师父的绝情让我心虚？可是我又心虚什么呢？
越想越烦躁，我决定逃出去透透气，逃出那种窒息感。
师兄欲制止我，师父冷漠地说，“由她去。”
我头也不回地跑掉，郭公子是否能苏醒，我一点也不在乎。
甚至觉得，他该去死。
我忽然发现自己很恐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竟然不自知。我瘫坐在路边，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人为我停下脚步。
突然下起了大雨，街上的人纷纷散了去。
原本热闹的集市，现在空荡荡。
大雨冲刷着大地，却洗不净那些肮脏的灵魂。
我扶着身旁的墙面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回走。
刚走几步，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师父。
我扯着勉强的微笑，喊了一声“师父”。
“蠢货，封制了灵力还滥用灵力，你是想经脉自爆吗？”
听见师父用往常的口吻同我说话，心底的委屈一下子涌成了泪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我趴在师父的胸口哭着，师父轻拍着我的后背。
“哭吧，为师在。”
“师父，你刚才太冷漠无情了，徒儿觉得好难过。”
师父不语，只是搂着我，陪我淋着雨。
“这感觉很不好，觉得心里闷得慌。”我也不管师父能否理解我的心情，我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师父，如果日后徒儿也像艳娘那般犯了错，您是不是也会一巴掌拍死徒儿？”
师父的背僵硬了一下，或许他在纠结吧。
我“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师父以为我误会他是默认会拍死我，他竟然柔声哄道，“不会，你个……傻丫头。”
我此时也顾不上鼻涕、口水，全都掉在师父的前襟上。
“还哭呢？”
“师父，我经脉自爆了。”我指着我脚下的一摊子血……说罢晕了过去。
第29章 怼师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