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这，靠窗吧。这儿空着。“\n 他们便走到老板指引的那个桌子。\n 周汉芳看桌子蛮干净，就说，“过了几家，就是你们搞得干净。“\n 老板说，“当然?~！这是餐馆，卫生第一呢。“\n 周汉芳说，“妈，汉学，坐。我点菜。”\n 母亲说，“点啥子菜呢？”\n 周汉芳接过老板递上的菜单，递给母亲说，“对，你点。”\n 母亲说，“你递给我，我也认不到啊！”\n 周汉芳就接过去，给弟弟说，“汉学，你报给妈听。”\n 周汉学接过菜单，从头报到尾。\n 母亲在“水煮肉片”名字上点头说，“就这个。”\n 周汉芳就老板说，“来一个水煮肉片。”\n 老板主动推荐说，“我这儿的糖醋排骨蛮好。”\n 母亲说，“啥子骨？”\n 姓王的说，“糖醋排骨。”\n 母亲点头。\n 周汉芳说，“那来一个。”\n 又写上了。\n 周汉学马上问，“哎，老板，好多钱？”\n 老板说，“才两个，一共、四十五元。”\n 母亲瞪大眼睛说，“讹人吧，两个菜要四十五元？”\n 老板笑嘻嘻说，“大姐，这是开餐馆，你可以到别的店问问。开不得玩笑呢。”\n 周汉芳便对老板说，“没事没事，再点。”\n 周汉学说，“我点一个红烧鲤鱼。“\n 姓王的说，“鲤鱼没得，草鱼吧。“\n 周汉芳说，“草鱼可以。“\n 老板就写上了。\n 周汉学问，“又好多钱了？“\n 姓王的说，“没事，才六十。“\n 母亲说，“够了，我们三个人，哪吃得那么多。“\n 周汉芳说，“没事，吃不完，我们带回去？“\n 母亲问老板，“能带回去？“\n 老板说，“可以、可以。”\n 周汉芳说，“汉学，再点一个。然后点一个汤。”\n 周汉学从菜单中寻找一番，说，“这个，炒肥肠。”\n 母亲很中意，便点了一下头。\n 老板便写上了。\n 周汉芳说，“再点一个，榨菜肉丝汤。”\n 老板又写上了。\n 周汉学说，“好，好丰盛啊！”\n 周汉芳说，“老板，等等，再来一个大白菜吧。”\n 母亲说，“白菜多少钱？”\n 老板说，“十元。”\n 母亲顿时变色说，“老板，你这是黑店吧？一斤大白菜一块钱，你炒一盘菜有两斤菜吗，你讹我们十元！”\n 老板说，“大姐，还有油盐酱醋，人工呢。哪能同家里比呢。”\n 说完径自进去了。\n 母亲不惬意，说，“汉芳，这儿不能吃，太讹人。“\n 周汉芳说，“妈，没事。不贵。要县城，比这贵多了。“\n 母亲说，“我个娘，你到北京，如何过啊！“\n 周汉芳说，“没事，县里镇上都给我补助。我在学校吃食堂，不上街。花不了多少钱。”\n 母亲说，“这顿饭不该吃。花掉你一百块。“\n 周汉学说，“一百块差六块。”\n 老板在柜台听见，“一人一碗饭。正好一百块。”\n 母亲沉着脸，似乎不高兴。\n 周汉芳看着母亲笑说，“妈，没事，我们一家人从来没上餐馆吃过一顿饭。今天这顿饭，就当团聚一次吧，下次团聚，可能就过年了。“\n 母亲忽然流泪说，“北京那么远，不可能每个星期回来啊。“\n 周汉芳笑说，“你以为县城啊。“\n 老板走过来说，“三位，喝酒啵？“\n 周汉芳说，“谢谢，不喝了。“\n 老板就走了。\n 很快，老板和一个服务员端来一碗水煮肉片和一盘糖醋排骨。\n 周汉芳说，“这么快。打饭吧。“\n 老板哎一声，就进去了。\n 周汉芳说，“汉学，妈，你们喝饮料不？“\n 母亲说，“家里那么多矿泉水，我都不喝。“\n 周汉芳说，“饮料同矿泉水不一样。“\n 母亲说，“不喝，喝也不在这儿喝。“\n 周汉芳就笑。\n 老板很快又端来三碗饭，放在周汉芳周汉学和母亲跟前。\n 周汉芳看看母亲说，“妈，吃饭吧。”\n 母亲扶起筷子，看桌上说，“太可惜，一百块钱在家，我可以吃一星期。”\n 周汉芳就笑。\n 周汉学一筷子夹三块糖醋排骨放进碗里。周汉芳以为他自已吃，不想他分一块给姐姐，又分一块给母亲。\n 就说，“还不错，有孝心。”\n 周汉学说，“姐姐，什么时候给我买个手机吧？”\n 母亲说，“放屁，你姐都没得手机。”\n 周汉学说，“她有。”\n 母亲看着周汉芳。\n 周汉芳从口袋掏出一台手机说，“一会我会将号码告诉你。”\n 母亲说，“他给你买的？”\n 周汉芳说，“你怎么尽胡想。政府资助我那么多钱，其中就让我买手机。”\n 母亲说，“没听说。”\n 周汉芳说，“不但我，我们每个考上大学的，都买。”\n 母亲说，“多少钱？”\n 周汉芳说，“一千。”\n 母亲接过看说，“就这丁点东西，要一千？”\n 周汉芳说，“又不是房子。哪能比大小呢。“\n 母亲就笑。\n 周汉芳刚吃一口菜，母亲又问，“你这些天没上他家？“\n 周汉芳犹豫一下，说，“上了。“\n 母亲顿时不悦。\n 周汉芳说，“班上同学都去。他是班长，都上他家。“\n 母亲恳切说，“女儿啊，妈不害你，你不能再同他来往。你以后就明白。“\n 周汉芳说，“没呢。你怎么尽往坏处想。“\n 母亲说，“我那天说，你才十八九岁，你要守着这么个人，以后怎么办！“\n 周汉芳说，“妈，莫小看人家。人家就是少条腿。其他都健全。“\n 母亲说，“就是这条腿不能少，晓得吗，要健全，妈会阻拦你吗？“\n 周汉芳不做声了。\n 母亲说，“好，我不同你说。但我交代你，你要听进去。“\n 周汉芳恳切说，“妈，还是那话，不要小瞧人家！“
第4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