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n 周汉芳说,“只要劳动所得,就不丢脸。华镇长可能担心你耽误工作。”\n 母亲点头说,“我记住了。”\n 周汉芳吃完,打个饱嗝,说,“中午真吃多了。”\n 母亲就笑。\n 周汉学吃完说,“我还要喝点汤。”\n 母亲说,“自已舀。还有。”\n 周汉学就自已进厨房去舀了半碗汤出来,说,“姐,我真想同你上北京。”\n 周汉芳瞥他一眼,没理他。\n 吃完粉,母亲收拾碗筷上厨房。\n 周汉芳说,“我到门口走走。”\n 走出门。看看天,到黑还有会儿,于是朝西头的小河走。人为何那么喜欢水?比如不论到哪,只要见到水,如河水,溪水,沟水,只要是水,就喜欢。这可能是人的亲水情结吧。是不是就像哪本科学书说,人类最早就从大海上岸的。比如人类一直无没法离开食盐(因为海水是咸的),这是不是就揭秘了人类的起源呢?\n 顺着往西的小路走。遇到几个农村的人,或牵着牛,或牵着羊。也有家里的生猪跑出来,正在赶猪的。看到这些景象,就很亲切,因为她从小就习惯这样的景象。\n 从下午打电话,至今两个小时,再没来。是不是忘记了。于是,她决定给他拨一个过去。于是,掏出手机,按到他的电话号,拨了过去。\n 竟然没人接。她顿时冒出一种不祥的念头,正要挂机,对方开口了,“喂喂喂,不好意思,我在厕所。”\n 差点没把她笑傻。\n 周汉芳说,“吃没?”\n 陈鹏说,“骂我吃屎呢?”\n 周汉芳真笑傻了。\n 陈鹏说,“开玩笑的。你在哪?”\n 周汉芳说,“我在家。”\n 陈鹏说,“手机你妈晓得吗?“\n 周汉芳说,“我说用政府资助的钱买的。“\n 陈鹏笑说,“可以。“\n 周汉芳说,“你吃饭没?“\n 陈鹏说,“等我爸。他开会,晚一点回。“\n 周汉芳说,“我就随便问两句。好了。“\n 陈鹏说,“记住,明天上午,我在家等你。“\n 周汉芳回答一句好,就挂了。\n 弟弟从身后追来说,“姐,你上哪?“\n 周汉芳说,“你来做啥子。“\n 周汉学说,“我看看。“\n 周汉芳说,“吃饱了,随便走走。我。“\n 周汉学说,“你同哪个打电话?“\n 周汉芳说,“我同学。怎么?“\n 周汉学说,“姐,啥时给我买一个手机?“\n 周汉芳说,“好好读书,就会有。“\n 周汉学扭头说,“那我回去。”\n 就跑了。\n 望着弟弟跑去的背影。周汉芳不禁笑了。\n 父亲在,不知说过他多少,说小子别的都好,就是不会念书。\n 小时候弟弟没少同姐姐上山采野果,挖野菜。还同她上树摘野桃。其实在坳上住还不如盘口,可是坳上的记忆尤其亲切。\n 小河边开始起风了。天一接触到夜色,气温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凉。从风中就可以感受到。坳上的风特别大,盘口镇的风竟然带着一点湿润。她轻轻用嘴抬起来舔了舔,竟然是甜的。故乡!可能就同这些风啊水啊房屋啊人啊紧密联系在一起!大凡想起故乡,自然首先想到便是这些风啊水啊房屋啊人!\n 竟不愿这么快地回屋。这种空气这种环境竟然好享受!她还想多呆一会。\n 于是,她就在能看得到小河边的路上,来回走动着。欣赏着临晚中的景色。\n 终于,周围的夜虫儿唧唧呜呜地鸣叫起来。夜幕就在这急急呜呜的声音中慢慢落下。她转过身,走上了回家的路。\n 这一晚。本想好好睡的,竟然没怎么睡着。以致早上起来时,眼睛里还闪红。\n 原来,昨晚,她想得太多太多。首先想自已自七岁下山来到盘口镇,直到现在要离开。十多年,熬过难以言喻的艰苦岁月,而这一切似乎要过去。她甚至不敢信!\n 她不可能见过古时的科举,但她觉得自已今日考上清华,简直同古时的科举差别不大。都属知识改变命运。能说不是吗?\n 还好,中国的高考制度,至少挽救了像她这种出身贫寒的子女。否则要想改变命运,如同登天!\n 她想,明天走前要不要再上父亲的坟前看一看呢?\n 天渐渐黑下来了。风也开始更凉。再往前,回来就要摸黑了。于是她停步,看了看四周,便转身往回走。
第47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