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晓芳！”\n 晓芳今年不过二十岁，而她的大儿子竟然五岁了，这么说，她十五岁就嫁了人？\n 周汉学走着不解问，“姐，你如何认得她？”\n 周汉芳说，“我们小学三年级时同桌。没想到她孩子都两个了。”\n 二人继续走。走着走着，就到郊外。再往前走，可能就是往盘口水库去的方向了。周汉芳说，“好了，回去吧。”\n 等他们姐弟俩回到家时，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忙着剁什么。走进去一看，正在剁鸡头。母亲说，“你爸在世时，总说鸡头不要吃。我也不晓得能不能吃，干脆把它剁了！”\n 周汉学说，“不能吃，我听人说，吃鸡头会得癌。”\n 母亲瞪儿子一眼说，“你晓得什么癌不癌。”\n 周汉学说，“当然，我同学都这么说。”\n 周汉芳说，“别炖了吧，我不是很想吃。”\n 母亲讥讽说，“莫不是在人家家吃了好多鸡！”\n 周汉芳没做声。\n 母亲说，“这是土鸡。只有农村才有。一会炖了，炖口汤喝。我和你弟很久没吃鸡了。”\n 周汉学说，“是，姐，我好想吃。”\n 周汉芳挥手说，“炖吧炖吧。”\n 就进房去了。\n 与陈家的房比起来，他们家实在太小太小，除了房间，就没得别的空间。想一个人自在静一静，也没得办法。幸好是母亲，换做别人，她可能会郁闷死。其实她还是挺怀念坳上的房子的，尽管古老而破旧，但是毕竟大啊，尤其是家门前后空旷的山坡和山谷，让人心胸开阔。城里的生活太压抑，可能就是远离了空旷的大自然环境。否则城市里使劲建那么多绿地做什么。\n 家里买不起高压锅，母亲依然用的是几年前的陶瓷大炖钵，放在液化气灶上，开始炖。\n 然后走到房门口，对她说，“鸡开始炖了，我去一下镇上。你招呼一下。一会水干了，加点水进去。”\n 周汉芳说，“你去吧。”\n 母亲就走了。\n 一只鸡足足炖了三个小时。母亲从镇上回来时，已经是六点了。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香味，说，“芳啊，好了没？”周汉芳在房间说，“应该吧。”母亲说，“烂没？”周汉芳说，“加了几次水。”母亲走进厨房，看看说，“可以了。汤蛮浓。”\n 母亲发现不见儿子，便问，“汉学呢？”周汉芳说，“他说出去一下。”母亲说，“莫不是上同学家。他有个同学叫吴世虎，两个人玩得好。几乎天天一起。”周汉芳说，“那不正常。”母亲说，“他爸是镇上杀猪的。那小子本身也凶。不过对汉学还好，经常给东西他吃。”周汉芳说，“成绩如何?”母亲就笑。周汉芳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两个鸭蛋王。”母亲不解说，“什么王？”周汉芳说，“鸭蛋，吃鸭蛋，就是考试总是零。”母亲不悦说，“你弟弟今年成绩还可以，有两次得了六十分。”\n 到吃饭时候，周汉学还没回来。母亲说，“你等等，我上吴世虎家看看。”\n 母亲去一会，就领着儿子回来了，说，“果不其然，在他家。”\n 俗话说，孟母三迁。就是设法让孩子同会读书的人一起。就问，“汉学啊，你这个好朋友吴世虎学习如何？“\n 周汉学就笑，然后瞪母亲说，“是你在姐面前瞎说吧？“\n 母亲含笑说，“我哪里说，是你姐问。“\n 周汉学说，“吴世虎人不错，他家杀猪的，总带蒸好的猪血给我吃。他成绩比我好。“\n 周汉芳没再做声。\n 母亲将炖好的鸡端了出来，接着拿了三只空碗，每一碗盛了一碗汤，其中一碗特地夹进了一只鸡腿，然后递给周汉芳说，“来，先把它吃了。”周汉芳说，“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母亲命令般说，“吃了！”周汉芳便指指弟弟说，“给汉学吧。”母亲说，“我会舀！”周汉芳只好接过。母亲便给儿子也舀了一碗，也夹了一只鸡腿。不想周汉学将自己的鸡腿夹给姐姐。周汉芳马上喊，“哎呀，周汉学，谢谢你，你自己吃吧。我一只都吃不完。”周汉学就笑。\n 周汉芳将鸡腿还给弟弟，说，“妈，你自己呢？”\n 母亲指着钵子说，“这里这么多。”\n 母亲将电饭煲端出来，说，“自己舀。”\n 周汉芳便舀了一小碗饭，说，“撑死我了。”\n 母亲说，“学校的伙食好啵？”\n 周汉芳说，“给你说多少遍，很好。不错。”\n 母亲说，“那好。”\n 母子三人开始吃饭。母亲要女儿先喝汤，她果真喝了一大碗，便打了一个饱嗝，说，“没吃就饱了。咋回事。”\n 弟弟说，“还有这么多菜呢。”\n 周汉芳才接着吃。\n 吃了一会，周汉芳放下碗筷，说，“真饱了。“然后来到房间的窗口站着。\n 母亲说，“自己泡杯浓茶。你爸在时，说浓茶可以去油。“\n 周汉芳说，“你吃吧。“\n 周汉芳便来到厨房，果真泡了一杯浓茶。然后端到窗前站着，喝起来。\n 母亲和弟弟又吃了一会，才完。\n 母亲吃完就径自收拾碗筷去洗。周汉学却走到房间，拿起姐姐带回来的北京果脯吃起来。被母亲看到，马上训斥说，“汉学啊，你真是牛啊，刚吃了鸡，喝了那么多汤，又吃零食！”\n 周汉芳说，“他要吃吃呗。”\n 母亲说，“你爸生前就讨厌他这样，没得吃相。”\n 周汉学笑说，“好了好了，不吃了。吃不下。”就出去了。\n 饭后，母亲径自进去洗刷。完后，发现女儿和儿子都不在。就想，肯定出去走走了。\n 果然直到天黑，才回来。\n 这晚临睡，周母将女儿拽到身边忽然泪水花花说，“芳啊，听妈一句，不要同姓陈的来往好吗？”\n 陡然看到母亲泪水花花的目光，周汉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似的。当她明白母亲的目的时，便冷笑一声，没吭气。\n 母亲有点急，提高嗓门说，“女儿，你真要同他来往吗？”
第79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