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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直接到楼下。可是我想让你们看看我们的办公大院。”周汉学说,“是好大。里头好多办公楼。”周汉芳说,“晚上看不清,白天看更气派。”说着就走出侧门,前头出现十几排二十多层的公寓楼。周汉芳指着最后一栋说,“记住,最后那一栋,一单元,我住十四楼。”母亲一路赞叹说,“比华镇长住的房子高级多了!”周汉学说,“你总是喜欢拿华镇长比较。”母亲说,“那当然,他是镇长呢。”周汉芳领着母亲和弟弟走到单元门口,竟然碰到高致。高致一见,马上朗声说,“噢噢,妈妈来了是吧,这是妈妈吧,这是弟弟吧,周妈妈啊,我是汉芳的同事,我们同一个科室。我刚上同事家,刚到不是,汉芳?”周汉芳马上含笑点头说,“高老师,刚到。”高致说,“那明天你不要去,陪你妈。我同主任说一声。”周汉芳说,“去肯定去一下,我早点走,没事的。”高致便看周母和周汉学说,“那好,周妈妈,一路辛苦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周汉芳说,“谢谢高老师。”说着,三人来到电梯口。周汉芳按住电梯门,让母亲和弟弟进去,然后关上门。
      来到十四楼,周汉芳前头走着,走到最里头一间,然后放下行李,掏出钥匙。
      周母打量着说,“这房子硬比华镇长住的高级。”
      周汉学说,“肯定,北京呢!”
      周汉芳打开房门,让母亲和弟弟进去,周母走进去几步,四处打量说,“不大,但安逸。”周汉学点头说,“是,太安逸了。”周汉芳说,“我一个人,这是暂时的。以后等有了钱,再添置大的。”周母开始在房内四处瞅,见有卫生间厨房,住房只是一间,便说,“芳啊,你一张铺盖,我和你弟上哪睡啊!”周汉芳从房门背扯出一张活动床板和海绵垫说,“晚上,你随我床上睡,汉学打地铺。要不我打地铺。”周汉学说,“不,我睡地铺。“周母在房间看了看,说,“不错,搞得蛮干净。”
      周汉芳说,“我把热水器电插上,一会,洗个澡。对了,你们饿不饿?”
      周母说,“火车上吃过。”
      周汉学说,“你别说,有点饿。”
      周汉芳说,“没事,冰箱里有面包方便面。我平时来不及,就吃面包和方便面。”
      周汉学说,“我看看,北京的面包好不好吃?”
      周汉芳就径自走到冰箱前,掏出两个面包,一个给弟弟,一个给母亲。周汉学接过就吃,母亲试着咬了一口说,“嗯,好吃。”周汉学说,“比绵阳的面包还好吃。”周汉芳马上给母亲弟弟各倒了一杯开水,却想起什么说,“对,还有饮料。你们喝饮料还是开水?”母亲说开水,周汉学说饮料。周汉芳便重新来到冰箱前,拿出一大瓶雪碧饮料,倒了两纸杯,给了母亲和弟弟。弟弟接过两口就喝了。母亲却没动说,“我还是喝开水。”周汉学见母亲不喝,便抓过给喝干了。周汉芳说,“面包够不够,不够再吃一筒方便面。”周母说,“够了。晚上吃多不消化。”周汉学说,“再给我一只,就够了。”周汉芳便再拿出一只他。弟弟接过又大口吃起来。
      也就是这一次,母亲来北京,第一次道出了自己的一个新观点,这就是,假如女儿一定要同那个瘸子一起,那那个瘸子必须先掏一百万给她。理由是,这一百万是女儿安全度日的保证金。
      这对于周汉芳来说,是个刺激,毕竟,母亲与之前的口气相比,还是松了一道口子,因为以前是无论如何都不行。只要母亲松了一道口,就想,再往下走一走,可能会更好些。于是就没正面顶撞母亲,只是笑笑而过。
      周汉芳走到卫生间,看了看,然后说,“汉学,要不你先洗?”
      周汉学说,“我洗冷水。”
      周汉芳说,“天气凉。带点热吧。你先洗,洗了妈再洗。”
      周汉学便点点头,然后将外头的衣服脱掉,穿一件白汗衫短裤便走进了卫生间。他还是没用热水。周汉芳接着为母亲调试好温热水,让母亲去洗。母亲接着也洗了。
      周汉芳这时才将客厅的电视机打开。说,“看会电视再睡。现在太早。“
      周母却说,“不看了,我想同你说说话。“
      周汉芳说,“急啥子。明天就走吗?“
      周母就笑。
      周汉学穿好衣服走出来说,“啥子电视,我不喜欢看电视剧,我看电影频道。“
      周汉芳将遥控器递给他说,“你自己看。”
      周母便问女儿,“这个机子多少钱?”
      周汉芳说,“这个才一千多。才二十五寸的。”
      周母说,“镇妇联主任家的电视大,她说有好几十?寄亍!
      周汉芳说,“最大不过三十四?肌O衷谛鲁鲆恢直惩叮?聊缓艽螅?仪缴稀N艺饪疃脊?绷恕!
      周汉学将电视遥到电影频道,正好播放一个战争片,反映抗战的,便精心看起来。周汉芳看母亲不大喜欢看,便挪动身子,来到母亲身边坐下。
      周汉芳起身给母亲倒了一杯开水,说,“我都忘了买茶叶。”
      周母再次打量房间说,“所以我说,你得找一个人了。”
      周汉芳知道母亲要说什么,就不敢往下说了。
      然而母亲还是说了,“就那个,姓啥子汉学?就成都送我们上车的?”
      周汉学说,“姓安。”
      周汉芳说,“安梅。怎么啦?”
      周母说,“你看她的男人多好?”
      周汉芳说,“男人,人家还没结婚呢。”
      周汉学说,“那男人好丑。”
      周母说,“好丑?但人家腿脚健全啊!”
      周汉芳顿时不悦说,“又来了。”
      周母忽然动情地说,“女儿啊,不是妈妈嘴巴多,是真的,你真的不能同他来往了。”
      周汉芳说,“我哪里同他来往了?”
      周母说,“那你的同学都找了,你为啥还不找?”
      周汉芳说,“哪里那么简单,找人呢,要合适。”
      周母说,“我看你就是在等他。”
      周汉芳说,“妈,你能不能不提他!”
      周母点头说,“好吧。我不提。”
      周汉芳说,“村里如何,舅舅舅母都好吧?”
      周母说,“你舅舅舅母到浙江打工了。在一个叫柯桥的地方,上次汉学给他打电话。汉学,你舅是柯桥还是——”
      周汉学说,“杭州柯桥。”
      周母说,“对,杭州柯桥。”
      周汉芳说,“工资高吗?”
      周母说,“还好,每人每月能拿四千多。”
      周汉芳说,“汉学,你那个单位如何?”
      周汉学说,“才报到。不过领导还好。”
      周汉芳说,“你报到就准了这么多假,那领导是不错。”
      周汉学说,“报到没上班,上班了就不行了。”
      周汉芳说,“你到上班的地方看了没?工作累不累?”
      周汉学说,“估计差不多。那些拣货的,都还蛮乐观的。”
      周汉芳说,“是,那些送快递搞物流的,都是小伙子多。年轻人在一起,就乐观。”
      周汉学说,“姐,你啥时候给我在县城买房子啊!”
      周母说,“是,他有个同学,都结婚了。”
      周汉芳吃一惊说,“就结婚?”
      周母说,“你真是,他过了年都十九岁了。”
      周汉芳就笑说,“是啊,真快啊!”
      周母说,“农村里不比城市。农村的人还是希望早点结婚早点生子。”
      看着看着,周汉学忽然倒在身后沙发上睡着了。周汉芳一见不由笑说,“那行了,妈,你也睡。你看,汉学倒那睡着了。汉学,起来,到房间睡去。”
      周汉学睁开眼说,“不急,我把这个看完。”
      周母说,“看啥子,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睡吧。”
      周汉芳赶紧将活动床板和海绵垫子拿出来铺好。让弟弟睡在上头。而自己同母亲睡在床上。母亲大概也累了,一上床就开始打呼。周汉芳好久没同母亲一起睡了。看到母亲和弟弟都在身边,身上油然泛起一股温暖似的。

第96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