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若清惊愕地看着白龙，它在发出那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啸之后，又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它原本漂亮至极却十分空洞的眼睛，此刻却对董攻玉流露出了人类的感情。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白龙的目光，它看着董攻玉，却不带有敌意，而是温情脉脉的。
不知为何，碧若清在这份温情里甚至看到了亲情的意味。
她虽然没有父母家人，但是她从养育她长大的师父，以及和她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弟师妹眼里，却看见过类似的感情。
她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这白龙怎么会用这种目光看着董攻玉？正在她惊疑未定时，又听白龙开口道：“我的兄长——”白龙这一开口，声音忽远忽近，似是响在天边，实则凌驾于碧若清和董攻玉的神识之上，声如惊雷破日，犹如当年盘古一掌劈开混沌时的洪荒之力。
但更令碧若清在意的却是它说的话。
若是她没有出现幻觉，那白龙便是将董攻玉称呼为兄长。
她转过头看向董攻玉，却见对方面无表情，面对这一声称呼，他没有任何回应。
然而在这种时候，没有否认便已足够令人起疑心。
“你真的是——”碧若清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单单只是想，她就为此深受震惊，“它这么叫你，你不意外？”董攻玉没有回答。
她想到之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若这白龙是西王母心魔的子嗣，而心魔是西王母本人的镜像，那么西王母自身也该有一个身为龙的子嗣才对。
白龙石破天惊的那句“兄长”，正是对着董攻玉而言。
如此说来，心魔孕育的白龙若真有兄长，那很有可能就是西王母真正的孩子。
难道，董攻玉就是那个孩子？贵为神子，真龙之身，又是出于洪荒时期。
这对碧若清认识的董攻玉来说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但碧若清仔细一想，又有何不可？不久之前，在坡子村面对姜鬼童子的那一战，情急之下董攻玉居然化身为真龙法相与之对抗。
而碧若清记忆犹新，他当时化身的真龙，是颇为俊逸不凡的黑龙。
现在一比较，除了颜色不同之外，董攻玉化身的黑龙和眼前的白龙竟是一模一样。
“兄长，兄长——”没有得到回应的白龙锲而不舍地呼唤道。
董攻玉的目光越发冰冷，但在他眼底，又隐隐浮现出一丝怀念来。
不，那远比怀念之情要复杂的多，是更深沉，更难割舍，比激情还要放纵的欲望。
他苦苦忍耐，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已将欲望悉数抹去，仍旧是那个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董攻玉。
可这样的他，在白龙眼里却是陌生而疏远的。
白龙看着他，就像幼帝看着自己的兄长一样，满眼都是眷恋与撒娇般的不满。
“你怎么站在那个女人身边？”它娇纵道，“你怎么不理我？”董攻玉叹息一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严格来说我们虽然同出一脉，但心之所向却截然不同。
用人类的话来说，我们本不是同路人。
不同路又怎么能站在一起呢？我和这位碧姑娘才是同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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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