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被外人得知，得了个野种的名声，那便……
楚姨娘咬牙，“我发誓，倘若……”
话未说出口，便被芜?碰了一下。
芜?对她摇了摇头，便是楚姨娘发了誓又如何？
安夫人还会找其他借口坐实这事实，钟老爷正在气头之上，说不定便直接把整件事情抖落出来。
而且……她垂下眼睫。
她从前完全不信这种鬼神之说，可自从出了她穿越并且随身带着手术室这档玄幻之事，她便开始怀疑世间真的有神明注视众人……
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让楚姨娘冒这个险。
她这样好的人，活该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楚姨娘本是柔弱之人，算计钟老爷已是平生做过的最为大胆的事情。芜?又很有主意，小大人一般，事事都自有算计。
楚姨娘怕自己出错给她添乱，一向芜?说什么便是什么。
但是这件事，她不能听。
老爷是爱面子的人，芜儿如今十分有出息，他不会想将父女亲缘亲自斩断，应该不会说
如今事态只是模棱两可，倘使这毒誓她不发，那便真是坐实了。
她跪直身子，睫毛轻颤，“信女楚文络在此发誓，倘使我与他人有染，芜儿并非老爷之女，便天打——”
“你住嘴！”芜?面露惊惧，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尖利。
她鲜少失态，越是危机情况便越是冷静，但此时的她害怕极了。
她拥有过的温情太少，所以格外害怕失去。
倘若漫天神佛是真的，因果是真的……她宁愿做个野种。
“芜儿这样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早就知道？”
安夫人望着她的态度，眼睛微眯，抛出来的问题十分辛辣。
这可当真是在她意料之外了。
这野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对钟家心怀感激，还反过来咬家中小姐一口，真是个养不熟的！
众人齐齐向芜?看去，芜?低下眼，俨然是一副默认的姿态。
她不认，姨娘便要发誓。
她只能认。
楚姨娘神色凄苦，泪水涟涟，“不，不是这样的，芜儿是老爷的，我，我可以发誓。”
芜?低声道：“姨娘，别。”
她想的更多一些，事已至此，假如借着此事彻底脱离钟家，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钟家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只除了……钟老夫人。
芜?低着头，不敢去看钟老夫人的表情了。
事情发展到这样地步，她最愧对的便是一直护着她的老夫人。老夫人处事虽有些偏颇，但却是真的将她当成亲孙女看待。
钟老爷已是暴跳如雷。
原来这逆女早就知道事情真相，难怪处处忤逆自己！
真是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气得浑身发抖，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向芜?，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便晕厥了过去。
第170章 道破身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