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还在盯着我。
他在等我的答案。
可顾沈沅的名字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关于那天的三堂会审，其实是漏洞百出的。
稍微有心思的人推敲一下就会发现我跟顾沈沅之间的种种并不寻常。
如果不是当时顾延出面救我出水火。
那现在我什么境遇我自己都猜不到。
顾延是个聪明人，他不说，不代表猜不到。
而且，我一直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跟我签署三个月的协议。
如果他真的是有所怀疑，并让人盯着我一举一动的话，那他极有可能是知道我见过顾沈沅了。
我再说谎，那只会适得其反。
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横竖倒是死，死就死！
“我去了我大嫂的咖啡店，刚好……刚好碰巧遇到了顾沈沅。”
我不打算遮掩，但竭尽所能撇清个顾沈沅的关系：“他是跟一个朋友去的，我也没想到怎么会那么巧……”
砰地一声。
顾延手掌拍在了桌面上，吓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他声音低沉，但已经没了耐心：“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不是顾沈沅？
前一秒我还战战兢兢，怕到要死。
这会儿，我整个人脑袋像是让人当晨钟狠狠撞了一下似的，嗡嗡嗡，蒙到彻底。
顾延忌惮的不是我跟顾沈沅见面吗？
不是他，还能有谁？
不对，我必须冷静。
我知道现在顾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可如果真跟一个“疯子”讲逻辑的话，那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
顾延人格不稳定，一定要谨慎对待。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你所面对的人格到底是不是个暴虐狂。
为了我自身安全起见，我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
依着他，周旋，接下来就是等待然后等他的主体人格出现。
“我还见了司南。他是我哥哥的主治医生……”
“还有他的妹妹司小贝……”
“司南是你哥哥的主治医生？”
蓦的，顾延欠身，盯着我的眼神也变的狠戾。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眼神给吓到了，本能的点着头：“是……”
顾延：“把他换掉！”
？？？！
听到顾延要换掉司南，我脑袋上炸满了一圈问号！
“为什么？”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要被顾延给带神经了：“为什么要换掉司南？他一直是我哥哥的主治医生。而且一直是心内科最权威的医生……”
顾延低吼改为嘶吼：“我让你换掉！”
“如果想让你哥哥活命，就把她换掉！”
他抬手一扫，桌上的水杯茶壶哗啦啦摔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盛怒过后，顾延整个人的状态就怪异起来。
他双目圆瞪，面色狰狞而扭曲。
他双手攥拳，嘴巴张的大大的，不出一会脸色变得涨红，那种感觉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只手厄住了他的喉咙……
真是我第一次点到顾延发病。
从前，我听闻过很多很多精神障碍的字眼。
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发作时的样子。
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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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041 人格裂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