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当时拍案而起，直言，如果想把顾雪带走，除非从她尸首上碾过去。
顾顺心不解，问顾老太太：“你老人家这是为的什么啊？你可知道，这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顾老太太兜着眼泪叹气：“那孩子是顺意唯一的骨血啊！再混账再歹毒也是我这个老婆子的孙女。”
“现在若是把这孩子就这么处理掉，等我闭了眼，我哪有脸去跟顺意团聚？”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心里有气，有恨，瞧不得她。那我想办法给她教训，让她别碍着你们的眼就是了。何必非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呢？”
当时，虽然顾雪有意要伤顾延，可顾延还是站了出来替她求情。
正如我之前想的那样，除了婚礼上的那个局是顾延不知道的，顾雪所做的其他事，顾延都知道。
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顾家这么一个大家庭，孩子少的可怜。
只有他，顾沈沅跟顾雪三个，而顾雪又是顾家里唯一的女儿，本应受到哥哥们保护。
可奈何因为辛梦的所作所为，顾雪一出生就备受排挤。
那个时候，顾延已经懂事，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妹妹跟他和顾沈沅都不一样，动不动就会遭人白眼，非议。
同情心使然，他对顾雪格外的好。
即便是袁映月一在警告他跟顾雪保持距离，一再阻挠，甚至把当年姨母袁珍珍的事情搬出来拎着耳朵的说给顾延听，但他依然没有对顾雪生嫌隙。
顾延觉得，父母辈的恩怨就应该止步于他们，顾雪是无辜的。
而顾家人一味的压榨排挤一个孩子，终有一天会把顾雪逼成她们口中的小疯子。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后来，辛梦去世，顾雪也曾到顾延面前央求他帮忙说清，让他们父母得以合葬。
那个时候，顾延既困顿在轮椅上，又被病魔缠身，已经变得麻木而冷血。
对于顾雪的求助，他更是置若罔闻。
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去渡化他们？
可就是因为他的漠然，顾家人的压榨算计引发了蝴蝶效应，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发生。
其实，后来无意间我跟顾延也聊过这个问题。
我有问她：“会恨顾雪吗？”
顾延摇了摇头。
他说：“我不会恨小雪，相反的还会后悔当初没有帮帮她。”
“如果当时我替她在母亲跟祖母面前说说情，会不会就没有后来发生这些事情了？”
顾延甚至苦笑着说：“说不定，咱们就早已经结成正是夫妻了~”
我低头，只当是听了个笑话，附和着笑笑。
可顾延说的一点都没错。
在这漫长的一生中无意间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可能会改变自己或着别人的一辈子。
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句话从书上看来的话：人生就是纠结在一起的一连串因果。
后来，为了缓解尴尬，我讪笑着说：“先生，外界怕是没有人会相信你至今还能保有这么善良的一面。”
顾延又摇了摇头。
他说：“苏蓝，这跟善良无关。”
我说：“这怎么可能没关系呢？以怨报德，这分明是大善。”
顾延却笑了：“这么说吧，如果有一个人把你伤的体无完肤，千疮百孔，而刚好有个人路过，嘲讽你难堪，顺便啐了口唾沫。”
“你觉得，那一个伤你最深？”
我：“……”
顾延看着我：“那个在我身上动刀的人是我母亲，而顾雪不过就是个过客。你觉得，我会跳过一个伤我最深的人，去话力气憎恨一个过路人吗？”
我当时看着顾延，心酸的不行。
我没办法想象一个人，身上的伤口都来自家人，他要一个人承受，还要选择沉默。这背后究竟独吞了怎样的酸楚。
……
顾沈沅的车子驶离了庄园，那栋小楼最终拖拽着剥出了我的视线。
如果说，此时此刻，顾雪就在那栋小楼。当她看到我们这些人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晃过，她该什么反应？
现在的她跟当年的辛梦又有什么不同？
我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一场命运的循环……
不过，我心里总有一种怔忪感，这栋小楼能困得了顾雪一时，困不了顾雪一世。
我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脖子酸涩的厉害。
我正揉着后颈，顾沈沅的手帕就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竟然挂着泪水！
“离开顾延，就这么舍不得？”顾沈沅的并没有看我，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但他的声音冰冰冷而讽刺。
我觉得没必要他解释这个问题，直接选择无视。
顾沈沅侧头看了我一眼，对于我的冷漠显的非常不满。
他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半晌，忽然开了口：“我明天会让明歌给你安排入职事宜。三天后，必须以不能胜任的名义，直接跟顾延和老太太请辞！”
第191章 192 人生就是串联的因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