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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顾沈沅在看他,便冲着顾沈沅微微颔首,大约是示意他遇事冷静,不要冲动。
      我静静的把这一切瞧在眼里,整个人就变得非常恍惚,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两个心知肚明的精明鬼,在“委屈”的陪着众人演戏罢了!
      这种讽刺的画面,看多了不仅仅扎心,还会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所处的世界都是如此。
      就像《楚门的世界》,谁也不知道谁是被命运之手操控的那一个,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你在陪别人演戏,还是别人在陪你你演戏。
      小孩子害怕医生,这几乎是一种普遍现象。
      秦思浓的儿子在看到有人从顾沈沅胳膊上抽去血样,整个人就局促不安起来。
      当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想要靠近他的时候,一直乖巧唯诺的小家伙开始剧烈的挣扎,抗拒,转而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哭起来。
      任凭秦思浓如何规劝,小男孩就像是被按在了断头台上一样,怎么都听不进去,哭闹到声嘶力竭。
      我一个局外人在一旁瞧着,都揪心不已。
      僵持了半晌,血样还是能拿到,最后只能改为截取毛发。
      当工作人员戴好手套,拿出剪刀的时候,小男孩便疯了一样惊恐的惊叫着逃窜,秦思浓跟顾雪两个大人怎么按都按不住。
      其中有一下,剪刀快要触碰到了他的头发,小男孩猛然之间挣扎,差点伤到了眼睛。
      好在工作人员眼疾手快看,但还是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样不成!”工作人员急的一头汗:“你们得控制住孩子。”
      秦思浓心疼儿子,兜着泪水,点头。
      但小男孩却哭的更加尖锐起来:“妈妈,你保护我!”
      “我不要扎针,不要剪头发!妈妈……”
      一旁的顾顺心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扔到了桌子上:“两个大人连个孩子吃奶的孩子都治不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们,给我让来!”
      说着,顾顺心踏步上前,一把将小孩子从秦思浓的怀里拖了出来:“不就是一个小兔崽子吗?我就不信邪了!”
      “您不能这样!”
      身为母亲,秦思浓哪里见得了别人这样糟践自己的孩子。
      她本能的抢着上前袒护自己的儿子,去被顾顺心一个眼神给吓退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亲子鉴定你是做还是不做?”
      “你在这里遮遮掩掩拖延大伙儿时间,难不成是心里有鬼?”
      秦思浓委屈的眼泪都崩了出来:“我没有!”
      顾顺心:“那你就给我撒手!”
      “我不过是想给咱们来点痛快,又不是要怎么着他,你跟我急什么?”
      秦思浓自知现在寄人篱下,不能有过多的措辞。
      现在让孩子顺利进入顾家才是头等大事,若是现在跟顾家长辈起了争执,将来受苦遭殃的也只会是自己的儿子。
      这么想着,秦思浓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这才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妈妈……”
      “妈妈,帮帮我妈妈……”
      “你不要我了吗?妈妈……”
      “他们欺负我,你为什么不保护我了妈妈……”
      秦思浓放手的动作再一次触动到了小男孩稚嫩的心,他好不容易收住的哭声立即就响了起来。
      “嚎什么嚎!”
      顾顺心本来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现在又是更年期,一丁点的噪音跟声响就能触到她的怒火。
      刚刚小男孩哭了足足十分钟之久,她脑袋都要充血了。
      这会儿听到他还哭,一瞬间仿佛脑瓜仁被扎了一针,她怒从心头起,直接抬手拧上小益筠的耳朵,瞬间拧了个麻花,将孩子提了起来。
      “啊……”
      “妈妈!”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小男孩吃疼,抱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在场的众人瞧了,无一不喉咙一紧,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秦思浓哪里能见得这样?
      她更是连滚带爬的去抢孩子:“你放开他!你不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他还小……”
      顾顺心一把把秦思浓甩到一旁:“矫情什么?!”
      “孩子耳朵就是层皮,又没骨头,伤不着!小的时候,哪儿个孩子没被大人拧过耳朵?紧张什么?”
      “既然这么心疼娇纵这孩子,带回去自己养着就是了!何必在这里苦哈哈的做戏!”
      “你个小东西,给我闭嘴!再给我嚎叫一句,我打到你辟谷开花!”
      这话听的秦思浓这个当妈的心脏一抽,可孩子年纪小,哭的又厉害,哪里还能分辨的清楚顾顺心在讲些什么?
      他只是意味的挣扎,拒不配合。
      顾顺心偏偏不信邪,但这孩子个头虽小,拗起来力气竟然出奇的大。
      她抬起手臂死死地禁锢着小家伙,将他勒在了臂弯里,伸手就去夺工作人员手里的剪刀。
      小家伙被勒的直翻白眼。
      兔子急了还要人呢,他情急之下张口死死地就咬上了顾顺心的手臂不撒口。
      小益筠的奶牙尖锐,咬人不知轻重格外疼。
      顾顺心吃疼,尖叫一声,只顾着挣脱孩子的撕咬,早已忘了手里还拿着剪刀,抬手就往孩子脑袋上甩去……
      “小心孩子!”
      我眼看着顾顺心手里的剪刀朝着孩子的脑门落下去,吓到失声惊叫起来。
      我几乎是本能的抢着上前,但有人早已快我一步。
      这个人不是孩子妈妈秦思浓,也不是顾沈沅,而是孩子奶奶顾顺宁!
      她飞身而起,一把就死死地抱住了顾顺心的手掌,阻住了剪刀下落。
      顾顺心缓过神来,盯着手里的剪刀,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也是吓到脸色一白。
      “顾顺心,你……你在干什么?!”
      顾顺宁顺势将孩子拦在了自己的怀里,伸手拖着小家伙的后脑,怒瞪着顾顺心:“你是想要这孩子的命吗?!”
      顾顺心被她一吼,瞬间恼羞成怒。
      她扶着自己被要出血痕的手臂,咬牙:“你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他吓死口咬我,我至于……”
      顾顺宁:“这就是你拿剪刀对着一个孩子的理由吗?!”
      “如果刚刚不是我跑得快,这孩子还有命在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见不得我们一家三口好过!你眼见我有了孙子,你……你们妒忌!”
      “你们竟然想方设法伤害这个孩子!你们就是一群毒妇!”
      顾顺宁抱着孩子,眼神已经完完全全变了,好像是有一个不同的人格从她的身体里冲撞出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顾顺宁这是精神受了刺激,发作了。
      顾顺心当然也知道,可顾顺宁平日里就跟只病猫一样任由她践踏习惯了,哪里受得了当众被她骂毒妇?
      “你说什么?”
      顾顺心咬牙:“顾顺宁,你把话说清楚,谁是毒妇?!”
      “这么多年,你吃我们顾家的,喝我们顾家的不算。还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拖油瓶蹭吃蹭喝,到头来你竟然骂我们毒妇!你要不要脸皮!”
      沈振生听到“拖油瓶”这三个字,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脸上瞬间一黑。
      这大约是上门女婿不能碰的伤疤,听了自然绷不住。
      但他胜在理智,连忙上前拉着顾顺宁劝和:“顺心,你别跟你姐姐一般见识,今儿场合大,顺宁是累了。”
      “你姐姐这个病情你是知道的,发作起来口无遮拦,你多担待……”
      “你们这些烂事,凭什么让我担待!”顾顺心就跟一炸裂的爆竹似的:“还有,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她也不是我姐姐!在我们顾家,我就两个哥哥!没有姐姐!”
      “我从来就没认过她!一个不知道到从那儿个山野村肚子里爬出来的野种,竟然还好意思腆着脸给自己贴金……”
      “顺心!闭嘴!”
      顾老太太闻言,拍案而起,更是二话不说,走上前来一个耳光就甩在了顾顺心的脸上。
      这一耳光,老太太丝毫没有手软,下手也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又脆又响,直听的在场的人头皮瞬间跟着一麻!
      顾顺心显然是被顾老太太这一巴掌给打蒙了,伸手捂着脸颊,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母亲,眼泪差点就下来了:“妈,你……你打我?”
      顾老太太盯着她,脸上罩着一层寒霜:“我打的就是你口味遮拦!我看这么多年当真是把你骄纵坏了!竟也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撒泼!”
      顾顺心哭笑了一下,咬牙反问:“我撒泼?我为什么撒泼你不知道吗?!”
      “我还不都是为了咱们顾家,为了给你争口气吗?!”
      “妈,你表面装腔作势厉害的很,你敢说这个女人这么么多年一直在你你面前晃悠,你心里不难受吗?!”
      顾老太太似乎被戳中了穴道一样,趔趄了一步定在了原地。
      “顺心!你说这个做什么?!”
      袁映月也有些动了肝火:“你看看把妈气的……妈,你先坐,先坐……”
      众人也纷纷上前搀扶老太太落座。
      我在一旁看着,脑袋里早已叠满了问号。
      顾顺心刚刚那番话,信息量足够惊人……
      她跟顾顺宁明明是亲姐妹啊,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不成……顾顺宁并非顾家老太太亲生???

第218章 218 信息量惊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