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表情淡然平静，全然没有刚才那种慷慨激昂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倘若他们是一伙的，那账本一事必定秘而不宣，并且拖延时间，好让他们部署杀手，暗中将你除掉。想来曹大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才勤加习武的吧。大人果然是用心良苦啊，而且大人为保万全，特意修书一封给宁王。宁王与明王素来不和，且此事涉及皖城漕运之事，宁王必定要保你。”
“大人，不知在下说的可对？”蒋巽风露出一个狡黠的眼神，道。
曹烈的双眼眯成一条线，道：“先生所言，皆是先生的猜测罢了，况且我又如何信你？”
“因为大人没得选择。从你看到那份出现在宁王这里的那本账本的一刻起，您就应该已经知道你没有了退路。”蒋巽风说话间看了一眼边上的裘蛮，而这一眼便是落在了曹烈的眼中。
曹烈忽然大笑起来，道：“宁王殿下有福了。能得先生这样的大才，真是……”
曹烈站起身来，向着蒋巽风拱手施礼，道：“先生，曹某告辞了。”说完便要往外走去。
蒋巽风也是站起身，在曹烈的左肩之上重重的拍了两下，道：“我现在住在西巷那里一间跌打铺子里，曹大人要是有空可以来看看我，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
曹烈又施一礼，便大步走了出去。裘蛮不解的问道：“先生，可问出什么来了？”
蒋巽风点点头，道：“我们先回去吧。”
裘蛮知道自己愚笨，肯定是听不懂两人的弦外之音了，只能护送蒋巽风回去。刚出驿馆，蒋巽风便道：“裘护卫，那日侯岑送账本时你可在？”
裘蛮不知道蒋巽风怎么突然问其这件事来，道：“我就在王爷身边。”
“你还记得那侯岑是什么表情吗？”
“那个胖子？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就这样的人，我还注意他的表情作甚。”
蒋巽风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皖城的这一池水，在决定事情走向的并非是那些大人物，似乎就是那些偷偷摸摸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一些小人物。
两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正好看到一群手带枷锁，脚带镣铐的人缓缓往东面走去。蒋巽风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谭老。他眼皮无力的耷拉下来，脚上的草鞋早就磨破，他双脚在地上摩擦着。时不时还会有鞭子落在那些人的身上，边上的卒吏好像根本不管这些人的死活。
谭老似乎也看到了蒋巽风，他的脸色微微露出一个不可察觉的微笑，那笑容是如此惨淡。蒋巽风依稀从他的口型中辨认出了三个字，临仙楼。恐怕这是谭老的心愿了吧，若是有能力，定要为其昭雪。
蒋巽风徐徐看向东面，那一座座庞大的仓库之中，又有多少灵魂被囚禁其中，层层盘剥之后，又有多少能够让这些百姓安居乐业的。这皖城定是要还他一个朗朗乾坤的。
第85章 无路可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