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曾有个儿子，只是在数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不久后就撒手人寰。只留下姜老和翊瑶爷孙两相依为命。
翊瑶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长相甜美，温婉可人。她很害羞，吃饭时都不太说话，偶尔和牛飞目光碰撞都会脸红很久。
一餐饭吃了半个时辰，酒足饭饱后，翊瑶乖巧地收拾残局，而姜老邀请牛飞在院子里乘凉。
院子里有颗月桂，月桂下有石桌石墩。月光银辉，洒下三寸白芒。
姜老砌上一壶老茶，分一杯与牛飞，并说道；“这是翊瑶上山采的野山茶，你来尝尝。”
牛飞端起茶杯，放在鼻翼闻了闻，清香四溢。小尝一口，醇美中带着一丝苦涩。牛飞爱喝茶，但不懂茶，不好妄作评价，只好赞道；“好茶！”
姜老捻须笑道；“渔村千百年来鲜少有外人来访，你既然来了，便是缘分，在这里不要约束，要象在自己家一样。”
说到家，牛飞又暗自长叹了一声。他想起了鬓发花白的双亲，心中惆怅惨淡。此生必然不能抛弃他们，暗自决定，牛飞便说道；“姜老，承蒙招待，小生万分感谢。只是我恐怕要走了，家中双亲无人赡养，我必须找到回去的路。”
姜老道；“归路漫漫，你何处去寻？”
“天涯海角总有能给我解答的人，无论何地我必须去寻。”牛飞坚定道。
“眼下，你也走不了。”
“为何？”牛飞错愕，不知道姜老为什么这样说。
姜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掐指算了算，才说道；“距离祭祀神龙还有一月左右，此时龙鸣未现，邙山之道蛇虫猛兽无数，生人难近。你若要走，必须要等到一月之后。”
“祭祀神龙？”牛飞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姜老在说什么。
“是的，祭祀神龙。邙山之上凶禽猛兽无数，而且这些凶禽猛兽不同寻常，它们吸纳天地灵气，吞吐日月精辉，皆有非凡之能，凶残万分。而要出渔村必须要经过邙山一角，此时如去，必然九死无生。。邙山之中有一渊，名为潜龙渊，渊底有神龙蛰伏，神龙每年九月苏醒一次，苏醒时会有三声龙吼响彻天地，届时万兽惊惧远逃，此时方可出山。”
“原来如此。”牛飞终于明白了，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就如天方夜谭。不过这世界既然有仙，有龙也不足为奇，只是让牛飞纳闷的是还要等一个月。
接下来的几天，牛飞都泡在书阁。
书阁是渔村最为神圣的地方，因为这里储存了许多经卷，但大部分都是历代祭祀留下来的历史记录。
书阁中的经卷都是由兽皮书写，这些兽皮经过特殊处理，可保万年不烂。牛飞沉浸其中，想找到一丝有关于归路的线索。可牛飞根本就不认识金文，只好让聪明伶俐的翊瑶念给他听。
这些天收货不多，倒是和翊瑶熟络了不少。每天被牛飞拉着去书阁，念经卷，翊瑶不但没有厌烦，反倒乐此不彼。这让牛飞十分感激，如果不是年龄相差太大，怕被人嘲笑老牛吃嫩草的话，牛飞都差点以身相许了。
“太古427年，九月初八，神龙祭礼。。。”
“等等，翊瑶，记载神龙祭祀的事件就不要念了。你只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事件。”
“好的，牛飞哥哥。”翊瑶声音甜美，如邻家女孩，她又开始翻起其他经卷。
牛飞有些气馁了，这里的经卷几乎全部都是记载着神龙祭祀，鲜少有其他东西。而让牛飞惊叹的是，按这经卷的记载，这个渔村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一万年前，这是个什么概念，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而这渔村的历史比中国历史还要长上一倍，不可想象。
几天下来，虽然没有归路的消息，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在翊瑶的悉心教导下，牛飞倒是把金文给学了个七七八八。就这样，牛飞每天或在书阁翻看经卷，或帮姜老做些农活。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牛飞一如往常地从书阁回来，还未进院子便迎上了神色慌张的姜老。
姜老满脸焦急，见到牛飞便问；“牛飞，你见到翊瑶了吗？”
“翊瑶？她不是上山采药去了吗?还没回来吗？”
“哎，这天都快黑了，翊瑶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姜老急得团团转，翊瑶是他唯一的亲人，可以想象他的心情。
“姜老，您别担心，翊瑶一定不会有事，你在家安心等着，我这就上山去找找看。”牛飞二话不说，便匆匆往山上跑去。这家人对他不薄，他绝对不允许翊瑶出事。
出村往北二里路便是邙山了，这邙山深处十分危险，平时村民们狩猎采药也只是在外围，不敢深入其中，更别说是晚上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虽然月光清明，山路清晰可见。但山中虎啸狼嚎不止，依然让人慎得慌。
第6章 月下神龙渊[2/2页]